于褚的嘴唇也是润的,被暖气熏得泛红。他随意地叼着烟,弯腰凑到那火焰上面,有些漫不经心地点燃了烟头,深深地往肺里吸了一口。
白越泽的视线不动声色地追随了他一小段距离,于褚抬头再看他的时候,他盖上了打火机的盖子,道:“我先回里面了。”
于褚不想他走,但脑子被酒精麻痹了,一时间竟然想不出把人留下的借口。白越泽显然不想给他再开口叫人的机会,客套完之后便毫不留恋地转身进了包间里。
于褚靠在窗,被外面渗进来的寒风吹着,望着那个背影,把没怎么抽的烟掐灭,烦躁得又骂了一句“操”。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于褚没把人灌醉,自己喝醉了。
包厢里没几个人是还清醒着的,连严导都开始大着舌头说胡话,杜明江叫了十几辆的士,挨个把他们送回车里,最后把趴在桌上的于褚扶起来,拨开他的留海,拍了拍他的脸颊。
于褚酒品还不错,喝醉之后安安静静地趴着,被扶起来之后有些迟钝地望着眼前的人,眼睛里水蒙蒙的,看起来像只被拔光了尖刺的刺猬。
“几点了?”他嘟囔了一句。
杜明江伸手捏他的下巴和脸颊,忍不住露出了笑意,低声道:“十点了。今晚去我那儿睡?开车过去就十五分钟。”
于褚皱着眉,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低着头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杜明江把人架到肩膀上,一转身便看到了刚送完人回来的白越泽。
白越泽在看他边上不省人事的于褚。
杜明江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很自然地开口道:“我送于褚回去,你也喝了不少,打个车早点回家休息吧。”
白越泽的目光挪到他脸上,点点头:“我叫了两辆车。”
杜明江道:“谢谢。”
三人一同往外走,白越泽走在前面,杜明江带着人走在后面。于褚已经不再说醉话了,头沉甸甸地靠着他的肩膀,重重地呼吸喷在他的颈间,杜明江把人牢牢地搂着,走到门口的时候开口道:“阿褚性子直,喜欢什么就一定要表现出来,但人是不坏的,也从来不耍那些脏手段,你不要太往心里去。”
白越泽“嗯”了一声,替他拉开了车门,他怀里的于褚含糊道:“你说我……什么、什么坏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