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向两侧张开。
这间房是向阳的,里面十分明亮。果然因为多年没有被使用的缘故,摆设也很少。
一个黑衣黑发的年轻人,静悄悄地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身量清瘦,脊梁如竹。
门开的那一刻,那人闻声转过头来,窗外的细雪与天光映亮他的半边脸庞。
戴着黑纱手套的手将腕机放在了窗台上,上面闪烁的亮光自动熄灭了。
扑棱棱,积雪的树枝上飞起了一只乌鸦。
加西亚怔怔站在门口。
这一刻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宛如天地轰然倾塌,时空的齿轮也卡住不动。
两人四目相对,视线穿透昔日初见的浓烟烈火,好像溯洄了一个世纪,才堪堪落回到眼前安宁的冬日落雪里来。
金玫瑰被手指骤然掐紧。
花瓣无声地一片片凋零,散在地上。
姜见明站了起来,他穿着修长的纯黑礼服,系着白色的领巾,那双眼睛安静地凝望门口的来者。
他有些愧疚地温声对加西亚说道:“抱歉,殿下,我已经在这里了。”
加西亚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无法用言语来描述。
早在看到姜见明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一切,但这句话依旧轻易地撕开了他的心脏,像剪刀裁开一片薄纸。
他恍惚觉得自己在失血,鲜血化作汹涌的岩浆从被撕裂的心口涌出来,很快涌竭一空,只剩下冰寒彻骨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