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冀勋的眼神变得迷离,记忆回到十八年前。
他的毒没有司冀昀深,迷迷糊糊间他还是听得清外间的交谈,他听见他们再为救谁而争执。
幼小的他虚弱的躺在床上,承受奇毒带来的痛苦耳边还要被迫听着至亲之人像是估算货物价值般的讨论他与司冀昀那个更有价值,司冀勋不止一次的质问上天为什么要让他听见。
感受胸口传来的阵阵涩痛,司冀勋转身面对司冀昀冷笑:“因为你是太子,母后与其身后的秦家选择了你,而我只能听天由命,大概我真的命不该绝,活了下来。”
这段记忆犹如一根长长的刺扎在他的心口几乎每呼吸一次都能感受到它带来的痛苦:“皇兄应该尝过被至亲之人抛弃的滋味。当时冀勋便发誓,只要活下去从今往后性命不会寄于任何人之身!”
“母后最后支持你也是因为当年之事愧疚?”司冀昀嘴唇张合道歉的话怎么也吐不出。
对不起,此时太轻了!
“呵呵……”司冀勋讽刺的回望他放松似的靠在墙上:“皇兄还是如此天真,我们的母后可不是那等心慈手软之人。冀勋说过选择我因为我能给她想要的!”
“她要什么?”司冀昀唇角扯动心里泛酸,司冀勋嘴里道出的母后二子除了讽刺无一丝孺慕之情。
“嫡长子母家被父皇忌惮,贵为皇后而无皇宠。皇兄身为太子却不争不夺,舅舅被秦家权势蒙住双眼,她的荣宠随时都会倾覆,皇兄以为母后会甘心?”
“母后在乎的是身后荣宠,我与你有何区别?”
“区别在于皇兄太正,正而无欲注定不可能由她随心所欲,而冀勋不同,我与母后只不过是互惠互利,我要的是前朝她要的是后宫,皇兄可懂?”
司冀勋说完越过他平静的坐下,平静的端起茶盏喝了两口,即便茶水已经凉了他也没有在意,谁也注意到他低头喝茶时微红的眼眶。
“原来是皇兄这些年的无作为令你们感到不安。”司冀昀深深呼出一口气转身面对司冀勋淡淡的道:“冀勋若哥告诉你,不是哥不争不夺而是哥根本不用去争呢?”
“何意?”司冀勋抬头连茶水翻到溅在衣衫上都不曾注意到。
不用去争?是他想的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