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葵和春杏应下,但出了门冬葵却有几分不解,凑近了春杏小声道:“春杏姐姐,太太怎么知道是别人教唆,不是大太太自个儿想的啊?”
“我们刚回来的时候,她可是连一桶热水都要抢的……”
“你不明白,”春杏道:“以前我们还在家里的时候,大太太是软泥般的一个人,这家里几位太太,就数她最为底气不足,也没什么脾气。虽说她如今有了儿子,但三少爷又是那么一个情形,她这底气也多不到哪儿去。”
“你这几日也瞧见了,那回的事是再没有了。”
春杏站立在院子里,望着东厢房的方向道:“一个以前从未做过这样事的人,如今突然如此的,可不是被人教唆?”
“这一回完了还有一回,太太也是烦了,便想要探个明白,走,去找厨房置个席面,请郭婆子吃酒去。”
“她这几年都待在家里头,定是知道不少事。”
……
屋外的春杏和冬葵正商量着找粗使的郭婆子说说话,屋子里的刘玉真想了想,又回到了外头。
几个孩子正在玩闹,康哥儿站定了不动,然后瑾哥儿使出了浑身劲想要去推他,瑜哥儿激动地给哥哥加油,而陈世文正抱着瑜哥儿笑看着他们三个。
刘玉真看了一眼,见桂圆正紧张地站在康哥儿身后,伸出手随时准备着要去扶他,便放心地走近了陈世文。“我跟你说件事,你觉不觉得你大嫂现在是有些魔怔了?之前她怀着佑哥儿的时候就信那什么仙婆,还觉得是仙婆给的符水才让她有了佑哥儿。”
“这符水哪能吃呢,当时我便吓唬过她了,说她若是再吃那可就要不好的,没曾想她自己是不吃了,如今却让个小娃娃吃!”
刘玉真皱眉,“这几年未见,她是越发的虔诚了。佑哥儿年纪那么小,正是要吃好东西的时候,她非要给他喂符水,还要吃两三年,这没病都要吃出病来了。”
刚刚这事陈世文也是放在心上的,道:“这事我会和大哥说的,我小时候有一回受了惊吓,祖母也去城隍庙给我求过符水,但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用处,纯粹是为了安心罢了。”
“大嫂想要佑哥儿喝几年的符水,这也太过了些,城隍庙里面的大师们是不会如此的,许是在哪里被骗了。”
刘玉真有几分肯定地说道:“比如她口里的那个仙婆?”
陈世文点头,“有这个可能,我会让人去打探一番,若真是如此便报官吧,也省得往后旁的人也被骗了去。”
见他心里有数,刘玉真就放心了,她可不想再放任下去,免得下回回来的时候又有什么事情等着她。
正说着,门外传来了喧哗声,张氏欣喜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进来,“老三啊,三儿媳妇啊,天爷啊,你们两个把佑哥儿给治好了!”
“瞧瞧,瞧瞧!”她牵着脸蛋红扑扑,踩着重重步子兴奋得很的佑哥儿走了进来,“刚刚佑哥儿跑到我房里抬起脚给我看,我还纳闷呢,想着这鞋子是挺好看的,但这是大热天的,穿这么严实的鞋子可不得热出病来,哪怕不热出病来这闷臭了也不好啊。”
“后来一瞧他走路,可把我吓了一跳,这是,他这是好了哇!”
“走路顺当得很!”
陈世文站起身来去接她,解释道:“娘,佑哥儿的腿没有好,我们只是给他做了个特别的鞋子,让他走起路来不至于一瘸一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