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被烧跟我有什么关系?陆莘你这狗贼,是不是跟那群贼子勾结了,想要害我!”听到仆人传话,陆修暴跳如雷,在屋里不住口的大骂。
听着那些污言秽语,陆莘根本不想进门,只对身边人道:“尽快把人带到乡下,交由族中看管,别再惹出事端。”
虽说还没下定决心,但是陆莘还是决定先动手把陆修处置了。这蠢材带人去清江馆围堵方陵的事情,知道的人可不少,且不提要不要把罪名扣到赤旗帮身上,陆修涉事其中是不假的,也是因为那次接触,他才上了吴长明的当。这一连串的事情,总要有人负责的,陆莘可不想自己背锅。
而且有一点他也心知肚明,既然陆俭回来了,就绝不可能放过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况且如今官场糜烂,南阳陈氏对自家的用处也不大了,再加上远洋船队和番禺那档子烂事,他那兄长恐怕也不会容忍这对母子继续作妖了。
既然如此,他自然可以先做些手脚,为自己脱罪。不过话虽如此,是否真陷兄长与不义,他还没能决断。陆俭其他那些要求还能商榷,但是让父亲“颐养天年”就过于大逆不道了。这可是要彻底夺权,而且是联合内外,让其再也无法翻身。
可他兄长陆筠正值壮年,精于谋算,又握有官场人脉,怎可能放权?陆俭那小子狠辣,他爹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说不定又要惹出内乱,他这个夹在中间的庶子,才是无处容身。
而且交出宗长的位子后,还不知要被哪房霸占,没了宗法上的地位,将来大房如何自处?钱粮如此重要,那些人真会放权给陆俭吗?一个不好,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也正因此,陆莘此刻极为矛盾,连如何给族里传话都有些游移不定。然而还没等他想好对策,就有噩耗传来。
听到心腹急匆匆禀报完,陆莘真是两眼一黑,差点没跌坐在地。陆俭,你到底还是不是陆家子?难道要陆氏倾覆才甘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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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俭到家之后就问伏波所在,谁料她竟然出门逛街了。陆俭不由失笑,也想起了之前跟她下棋闲聊时的光景。这短短半月,她花费的心力可不比自己少,是该出去游玩一番。
只可惜自己还不能在人前现身,否则该陪她一起去的。这念头一浮上,连陆俭自己都摇了摇头。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陆氏还没解决,他那亲爹也没有失去宗长之位,怎么可能轻飘飘放下一切,耽溺在私情上?
因此陆俭没有再问伏波的行踪,只是照常处理手头的各项事务,丝价已经跌到了八钱银子,然而距离他跟顾三郎商量好的还差些许。等到丝价彻底压下来,还要再购入一批,好冲抵吴氏那单子给出的高价。当然,这些还不是重点,如何开设银行,确立规矩才是重中之重。
不过四家联手,有些东西是不能公开谈的,第二天出现在顾府的,就只有他一个了。
“明德这次的手段,让我家大人称赞不已,还把我骂了一顿呢。”面对陆俭,顾云开笑的十分轻松,还亲自给他斟了酒。
“若非三郎出手,这丝价也不会跌的如此快,世叔怕是心里欢喜着呢。”陆俭笑着举杯,调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