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射向焦触的箭矢,有一箭就出自他的手中。他在雷远麾下诸将之中,并不以善射著称。何况身为统领全军之将,却迫近到双方箭矢相及之处,与敌对射,实在有些危险。
但这举措更多地出于鼓舞士气,将领大胆,部属们才会舍死忘生而战。
“将军放心,编县城头的木栅、望楼已经被我们推翻多处,打下去,一定是我们有利!”一名部属道。
贺松微微点头。他对自己的部下们很有信心,所以并不焦躁。
曹军的底蕴摆在这里。这个统合了天下八州的庞大政权,麾下雄兵百万,战将千员。放在最前沿军堡的兵将,又怎么会是弱者呢?
贺松仔细打听过,焦触虽然不是名将,却毫无疑问是宿将,这等人物就算没有特出才能,但用来带领本部坚守一座小型城堡,那是绰绰有余。何况守城的还都是焦触的本部,不仅忠诚,更是耐战,便如一根硬骨头,想要啃下来,就得做好崩飞几颗牙的准备。
“嘿嘿……”
想到这里,贺松又冷笑几声。城池小了以后,守御固然容易,却失去了周旋的余地。而贺松所部攻城再难,无非拿人命硬碰硬地往上填,总有守军撑不住的时候。
贺松麾下的几名司马、曲长都有经验,自会按部就班地猛攻,并不需要贺松多操心。
此时,斥候首领风尘仆仆从后阵赶到,贺松便问:“宜城的曹军到了哪里?”
那斥候首领面露苦色,摇头道:“将军,他们没有动。”
“没有动?”
贺松吃了一惊:“确实?”
“宜城的曹军营地戒备甚严,白日里无法抵近侦查。但夷水、祁水上游的几处渡口,直至蓝口聚一带,我们都紧紧盯着。敌军确确实实没有往编县来。”
编县距离宜城才四十里,此地攻城战打得如火如荼,宜城那头不可能不知。可他们居然能耐住性子,就这么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