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江东人的言语貌似谦恭,实则强硬,如果他们真来了一手狠的,我们岂不是白忙一场?依我看,就得主动插手进去,不容江东人从容布置!就算他们有什么布置,我们刀剑上头说话!”说到这里,丁奉皱眉看看黄晅:“公昱,你在零陵的时候胆子很大,到了交州,胆子怎么变小了?”
这话可就让黄晅有些不快。
他在零陵是自家一人行事,可以肆意妄为;事关主君,事关数千人马安危,怎能胡乱决定?何况荆州军行数千里赶来,毕竟疲惫,再急行一晚上,直接闯进数万人乱战的大漩涡里去,能发挥什么样的作用?如果江东人果然有些额外的布置,己方又无后手应对,如何是好?
这是持重,不是胆怯!
黄晅脸色一变,正待回答,关平的副将马玉也道:“那苍梧太守吴巨之所以在广信死守,不过是因为士氏缺乏攻坚城、打硬仗的决心。即使如此,他也旦夕不保。或者,我们可以火速提兵赶到广信,不理城外局势,只与吴巨交接。待到据有苍梧郡城,至少便能维持最初的局面。”
丁奉转头去问马岱:“伯瞻怎么想?”
马岱简单地道:“兵贵神速。”
丁奉得意洋洋地看看黄晅,向雷远躬身道:“将军,咱们夤夜行动,我愿为先锋!”
在丁奉来之前,部下们就已经在争执,他来了以后,无非车轱辘话又说一遍。几名武将都想抓住这机会,而黄晅和关平的几名幕僚都觉得,不妨坐观局势变化。
他们的讨论,雷远却不参与。
之前他在寻营,然后沙摩柯来,再接着聚集诸将讨论,所以一直没顾着吃饭。
适才膳夫为沙摩柯做了羊头,另外给雷远准备了鱼炙,于是雷远就认真地吃鱼,一如全神贯注啃羊头的沙摩柯。
这会儿众人商议不出结果,都来看上首三人。
赖恭干笑:“军务上的事,雷将军和关将军决定。”
关平继续去看雷远。
雷远自顾动箸,从面前案几上夹起块鱼炙吞了,细细咀嚼咽下才道:“这鱼炙很好吃,你们要尝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