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妨碍,你们照常行事。”雷远回答道。
“是,是。”文四答应了几声,又对雷远道:“那边还有一个伤者,是邓敬的兄长邓……”
“那人我记得,乃是侵夺编户、私贩军械的主谋之一。遣人看管着,一会儿拖出去斩首。”雷远毫不客气地道。
此番来到秭归,就是为了杀人的,不会因为任何原因顾忌或怜悯。
这时候碉楼里的战斗也停歇了,县兵们将里头还活着的文氏和邓氏家族首领拖出来。李贞带着具狱文书过去,一个个地核实身份。
向朗在审案的时候,对夷道城里的官吏们尽量曲笔回护,但对秭归县文、邓两族一点都没留情面,明确重罪当诛的六十余人,几乎把两族的主要成员一扫而空。
再加上持械拒捕的罪名,眼下拖出一个,李贞查看一个,确定都该斩首,并没有什么无辜之人。
“将军,我部下的县兵和回乡的将士们合计伤了四十多人,死了七个。”陈南有些疲惫地出来,向雷远禀报。他的一条胳膊举不起来了,身上到处都是血渍,皮制的护腰也被割裂了好几处。
如文氏、邓氏这样的大族,总有多年恩养的剑客、死士之流,所以最后攻入碉楼的战斗比之前要激烈得多。
雷远看看他,问道:“陈德呢?”
陈南小心翼翼地道:“他带头突入碉楼的时候,遭到文氏部曲反击,肚子被长枪刺透了,然后面门又中了一刀,当时就断了气。他部下的士卒们将碉楼那一层里的敌人尽数杀了,为他报仇。”
一共战死了七名将士,其中就包括了自己和雷澄都相当看好的军中新秀。在与徐晃、马超这等天下名将交手的恶战中没有死,却牺牲在一次突袭地方土豪、占尽优势的战斗中。
雷远愣了愣,过了半晌才微微颔首:“以后照顾好他的家人亲眷,我会厚发抚恤。”
“将军!”忽听王跃在走廊尽头叫道:“抓住文布了!”
雷远注意到了被王跃提在手里的中年人。他相貌普通、肤色黝黑,身上有几处伤,但被紧急包裹了,并不危及性命。
雷远站定脚跟,看着文布被拖到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