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荒唐场景,让雷远怒极反笑。
“为何如此?文族长竟能问出这样的话来,施以斧钺之诛真是不冤了。”
他将文书交还给李贞,吩咐道:“含章,把这些人都带出去,当着百姓们的面,明正典刑。文布、文硕等几位,用最高的杆子挂他们的首级,以示尊重。”
既然想不通,就别想了,雷远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去做什么解释。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就算解释,他们也接受不了的。
李贞应声行动,指挥着部属们将文布等人拖出坞壁以外。
这情形使得文布伪装出的镇定外表迅速剥落了,他开始哭喊,开始求饶,甚至开始语无伦次地提出了他自己以为的那个凭藉:“雷远你不要胡来!你知不知道是谁在支持我们?你这个毫无根基的边鄙土蛮,也敢和糜中郎、麋太守对抗吗?”
文布的高喊声渐渐远去,绕过某处墙头,离开雷远的视线以后,又继续向外传播。雷远皱了皱眉,对另一名扈从说:“让他住嘴!”
扈从应命疾奔而出,而文布的喊声忽然中止。
“文四!”雷远又唤道。
文四疾步来到:“将军,小人在。”
雷远睨视着他,沉声问道:“你姓文,你部下中也有人姓文。对我的处置,你有什么意见么?”
文四沉吟片刻,低声道:“我和我的部下们虽然姓文,却没有文布、文硕这样的亲戚。他们既然为了一己私利践踏国法,日后或许也会因为一己私利背叛主君。这样的人,理当严惩!”
“嘿!”雷远感叹一声。
这个从军数十年,却始终辗转在底层军职的老卒,在这时候爆发出了一辈子的智慧。提出的理由实在漂亮,雷远一时都想不到如此妥善。
文氏、邓氏之流未来会否背反主君,谁也不晓得。或许以玄德公对待部属的仁厚,能够收拢其心,亦未可知也。但眼下雷远需要这么给他们定性,文四也需要一个理直气壮倒戈相向的理由,那就这么确定了。
“你的那些部下和亲近同袍,姓文的有多少人呢?他们的想法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