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赵云踏步向前,挺枪直刺,雷远挥杆去打,只听一声脆响,雷远手中的木枪直飞到数丈开外。
下个瞬间,赵云手中木枪的尖端就停在了雷远的胸前。
围观众人发出哄笑。
赵统跑去取回木枪,递到雷远手里。
赵云正色道:“再来。”
下个回合,结果一如此前。雷远几乎感觉得到木枪的枪尖刺击胸口时挟带的劲风,而右手的手臂,已经开始抽搐着大痛起来。这种疼痛,与战场上中刀中枪的疼痛不同,就像是自己一把一把的用力,将受伤后纠结成团的筋肉重新撕扯成碎片,疼痛所经之处,皮肤和肌肉都会不由自主地抽搐,而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开始像是瀑布一样向外倾泻冷汗。
几个呼吸的时间里,雷远额头上冒出的汗水就打湿了眉睫,几乎遮蔽了视线。他抬手向赵云示意,用袍袖擦去了汗水。待要表示告一段落,却听赵云的话语声丝毫不变:“再来。”
顷刻间又过了五个回合,雷远的木枪脱手了五次,而胸口被赵云的枪尖点中了五次。与此同时,越来越强烈的疼痛几乎他的整个人已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他感觉到血液疯狂地向伤处集聚,好像要绽破伤口向外喷射,而整条右臂几乎失去了知觉。
赵云将木枪轻轻抛给亲卫,走近雷远身边,卷起袍袖,看看他的伤处。
雷远整条右臂都变作了通红。他明显感觉得到,伤处的温度比周边更高些,却没有汗水,只有血管在皮肤下隐约搏动不已。
在这处演武场上,或许没谁曾占到赵云的上风,但如此狼狈的惨败实不常见。周边围观之人的窃笑声渐渐响起。
赵云皱了皱眉,环视四周,窃笑之声立时停止。
“续之的这处伤势,是与敌将张辽对抗时留下的。当时张辽以精兵突阵,几乎摧破防御,却被续之所阻,最终铩羽而归。”赵云缓缓道:“你们这些人,谁自觉能在万军之中摧锋挫锐,再笑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