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策,则是固守岑坪。这便是找死了,除非荆蛮中领头的是个傻子,否则不该如此。黄盖本人倒恨不得他们聚集在岑坪,数量越多越好,到时候缳首刀排头砍去,杀尽了就天下太平。
然则,自家的军队一路赶来,既没有发现周边蛮夷部落蠢动的迹象,也不见任何伏兵……莫非那些蛮夷真的傻了?准备来个据城而战?
当晚大军宿在驻军的营地之中。这处营地的守将,便是将荆蛮动向飞报予黄盖之人。黄盖令他唤来从岑坪逃出的百姓细细盘问了一番,随即召集诸将,在大营中商议局势。
诸将各有意见,有的认为,应当加急进行,尽快肃清叛乱,为周幼平报仇雪恨;另外一批人主张说,叛军既然能击败周泰所部,恐怕力量非小,或有什么特别的倚仗,所以千万不可急躁,务必稳住阵脚,缓缓起行。
两边各有道理,黄盖思前想后,取了折中的办法,第二天行军的速度稍微加快,但将自己的亲卫骑队二十余人也投入到了斥候队列,扩大了哨探的范围。
可是这一天下来,依旧没有任何发现。这一日行军所过,尽是荒僻之地,也没个百姓住户能拘来打探。
计算日程,早则明日午后,晚则次日上午就能抵达岑坪了。
哪怕荆蛮首领真是个傻子,也该向武陵方向派出防备的人手,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不做半点准备?究竟是彼辈全无应对,还是已经有了应对,我没有发现?
这其中,必有蹊跷!
黄盖坐立不安。
实在是因为周幼平兵败身亡,太过出人意料。这可是赫赫有名的江左豪杰,曾破皖城刘勋,攻打江夏黄祖,功勋赫赫,是用人头堆积起来的威名,结果莫名其妙死于蛮夷之手。这兵凶战危之事,便如刀头舐血之险,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眼看大帐外天色渐渐暗沉,黄盖抬手招来值守的军官:“让各营小心戒备,防备夜袭,谁敢疏忽懈怠,我要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