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间进账几十万。
喻仁君的胆子慢慢变大,抱着钱都是白来的心思,从下午玩到了晚上,赚了两百万,这时候的他已经意识到,这张桌子上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他的运气一直这么好,只要他一直不洗手、一直不下桌,只要一天的时间,他就能赚到数不完的钱!
心不在焉地算着自己有钱之后的生活,他随意瞥见打开的骰子盅,喻仁君手都伸向了筹码池,却被荷官微微一笑,提醒道:
“小。”
“喻先生,您输了。”
他“嗯”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荷官把他筹码池里的那些圆币,都扫向另一边。
喻仁君霍然站起来,盯着桌面,满面的红光很快变成了猪肝色:“这不可能!”
他看向荷官的方向,想到对方刚才的笑容,抬手就去抓对方的手:“你肯定出千了,你这个女人,是因为我没给你小费,你就想搞我,是吧?”
荷官被他拉住,吓得瑟缩后退一步,又被他随手抓起来的筹码砸在脸上。
安保很快过来,这事情自然惊动了周寄思,“怎么了?”她的声音远远传来。
喻仁君依然将人抓着不放,与她道:“周小姐,你们这里的人不干净……”
他义愤填膺地说着,结果周寄思先是为难,随后又皱着眉头,朝他摊手:“抱歉,可能她确实运气不大好,但是喻先生,您看清她出千的动作了吗?我们这里的规矩,若是荷官出千,我们决不轻饶……我很想帮您,但也要让人家死得明白不是?”
喻仁君的愤懑登时卡住。
他……没看见。
僵持了许久,周围不知谁喊了一句:“嗐,输红了眼吧?”
眼见周寄思的神情都开始变化,他慌乱地骂回去:“你才输了,我他妈还有钱呢,很快就能赢回来!”
他运气这么好,只要换个桌子就行。
如此想着,喻仁君将人狠狠甩开,抱着自己剩下的筹码,去到其他的地方,他大手大脚惯了,又十分依赖自己的运气,没两把就把自己剩下的都输光了。
一定是还没熟悉这张桌子的缘故!
他这样想着,找到了周寄思,话里话外都是为难的神色,却也掩不住意图,想问问薄菀还能不能给他更多的“小意思”。
周寄思神情苦恼,然而当着他的面给薄菀打电话都没打通:“她肯定很乐意给你花钱,但她留在我这里的钱就这些,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我也不能将自己的……”
话还没说完。
喻仁君拉住她:“不要你给,你借我就行,但咱们这关系,你不会算我利息吧?”
“当然不会,”周寄思笑眯眯地看着他,与他道:“其他人来了可没这待遇,看在你是阿菀朋友的份上,我把这个月的零花钱都借给你,一百万,不用利息,你可要加油,不然我这个月都没饭吃了。”
“好!”喻仁君一口应下。
等他领了筹码离开,周寄思用手给自己扇着风,面上的笑意渐深,甚至哼起了歌儿。
直到又过半小时——
喻仁君跪在她的面前,抱着她的大腿,“姐姐!姐姐我求你了,我能赢的,你再借我一次,好不好?”
周寄思俯身看他,神情也十分失望,“你把我的零花钱输光了?阿菀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又菜又爱玩。”
“什么时候把我钱还了再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喻仁君着急道:“我能赢的!你信我啊!”
他死死地拉住周寄思的裙子,差点将人拽得摔倒,还是周围的人扶了扶,只是请他离开的态度依然十分礼貌。
“喻先生,您先休息休息,明天再来吧。”
“是啊,风水轮流转,或许这晚上不适合你发挥,说不定你回去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呢。”
他似乎被劝住了。
站在门口望了望里面金色的世界,他转过身,决定回酒店睡一觉再说——
可是人才刚转开。
就被旁边的人觑准机会拉住:“周寄思把你赶出来了?我跟你说,她这人就是见风使舵,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明做赌徒生意,又最看不起赌徒了,我要是你,肯定要她跪下来跟我道歉。”
喻仁君转过头去;“你又是谁?”
他被说中心中恼怒,以为自己还藏得住。
对方摊了摊手:“周寄思的仇人,我最讨厌她了,总等着个机会给她砸场子呢,我在这里蹲了大半年,总算看到个苗子好的,要不要我教你几手?”
“等你学成,再去找她?”
喻仁君点了点头,一改自己的态度,甚至主动叫人“师父。”
“哎呀,别这么客气,我也不是免费教你的,等你学会、我会资助你一些钱,去赢回场子——但我有条件,要我的帮忙,赢了,我得收一半的钱,输了,你还是得连本带利还我。”
他一口应下,心道蒙城还是好人多。
“当然!”
“师父你放心,等我赢了,肯定要让这个周寄思跪下来跟我们俩道歉。”
十五分钟后。
这位师父站在黄金海岸的地下办公室,规矩地低头朝着前方的金马甲汇报道:“小姐,已经解决了,三百万本金,利息另算。”
周寄思笑眯眯地在椅子上摇晃,挥了挥手道:“知道了,给你加奖金,去找财务部领钱吧。”
“谢谢小姐。”
对方退走。
留下周寄思在房间里转了转,盯着外面的风景,百无聊赖地叹气,而后拿起手机,用另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阿菀。”
她十分淡定地补充道:“事成了。”
薄菀轻轻笑了一声,“好,以后有什么帮得上的地方尽管开口,那些假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
“哼,”周寄思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动静:“你也知道以前你多敷衍了?”
“就为了个追不到的女人——”
“我告诉你,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那边安静了一秒钟,“谁告诉你我追不到的?”
薄菀拉过喻夏,亲了一口,将刚睡下的人亲的哼唧一声,而后她笑吟吟地问这边的人:“听到了吗?我女朋友的声音。”
她淡定地做了个总结。
“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