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喜欢我——”
喻夏抬手盖在她的眼睛上,知道她现在困顿又疲倦,所以不忍心折腾她来想这些事情,然而薄菀却知晓能让她说出口的,肯定是在心中憋了很久的话。
她没有特别想瞒喻夏的意思。
只是觉得前尘往事,尤其是那些糟糕的、让自己至今仍然后怕的记忆,没必要再提一次,让喻夏想起来当时的痛苦。
她乖乖地闭上了眼睛,睫毛扫过对方掌心的时候,替喻夏将剩下的话补充完了:“只是不知道我这情从何而起,对吗?”
喻夏这样的人,经历世事沉浮,前半生都过的太苦,亲情、爱情,都遭受过背叛,她这样小心谨慎,是应该的。
如此想着,薄菀唇畔的弧度仍是温柔的,声音虽低,还带着鼻音,却坚持要趁着这会儿病房里清净,把心底藏着的事情说出来,好让喻夏安心接受自己的好意。
“姐姐是觉得,自己不配遇上一个人,跋山涉水、不远万里为你而来?”
喻夏盖在她掌心的指尖蜷了蜷。
像是想逃。
薄菀裹着甲板的手不方便动,便抬起输液的那只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不让她挪开。
怕自己动作太大惹得她滚针,到时候遭更多的罪,喻夏一动也不敢动,喉咙滚动半晌,额头抵着她的肩膀,垂下眼帘,声音很低,这副亲昵的姿态,倒真似最普通的一对情人,互相依偎,互相耳语。
“只是,从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好运气。”
“喻夏,”薄菀头回这样认真地喊她名字,睫毛在她的掌心又扫过,痒痒的感觉,喻夏直觉她应该重新睁开了眼睛,并且仍然望着自己的方向,说话的时候眼神定是专注又深情的,“你所遇到的一切好东西,都是你本就应该拥有的。”
不要害怕,也不要抗拒,更不要推开。
不是你的前半生太倒霉,而是我来得太晚了。
在对方沉默之际,薄菀唇角的弧度扬得更高,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问:“姐姐,你记不记得,你曾经救过一个人?”
“季总。”
蒙城,高级酒店套房内。
季兴承披着浴袍出来,浑身的肌肤紧实,一看就知道是平时勤加锻炼的类型,“情况怎么样了?”
助理如实汇报:“医院那边,老爷子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季大爷跟四小姐还守在医院里面,当初陪着老爷子拟定遗嘱的郭律也已经到了。”
正准备抬手去端红酒,听到这话,季兴承的动作慢了一些,眼中露出几分冷意来:“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