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想吃什么馅儿了。”
“姐姐能不能想个办法,把自己裹进面皮里,送到我嘴边?”
喻夏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调戏,终于没忍住,抬脚踩了她一下。
吃痛地抽了口凉气,薄菀也不甘心认输,没再管喻夏盆里的面团状况,自顾自地把这顿餐前开胃的菜给吃了个干干净净。
x省,西部一偏僻山村。
孙秋凤火急火燎地赶回到村里,见到躺在床上“哎哟哎哟”直叫唤的男人,吓得直接扑到床边,哭腔几乎刺破房顶。
“老汉你怎么了!”
旁边小椅子上坐着的、一身潮牌还染了黄毛的男生抬起脸上,嘴角的青春痘格外明显:“下午出门拉货,喝多了,连人带二百斤的菜滚进田里,摩托把腿压了,有人把他送医院,但没钱住院,我就又找人把他拉回来了。”
“timi!”手机载入游戏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注意力,男孩便专注地将视线放在手机屏幕上,完全无视老娘在面前的哀嚎哭声。
孙秋凤对着床又拍又打,时而骂面前的男人酒瘾大,时而又骂起那些拉他喝酒的人,最后连今天给他生意的老板都骂上了,隔壁连屋的邻居听见了,过来安慰了两句,见止不住她这骂腔,干脆提着刀杀鸡,将鸡撵得满屋子乱叫,半边村子都是这鸡飞狗跳的动静。
喻任君在她间歇停留的空隙里,抽空打开语音,洋洋洒洒地喷队友。
一把游戏打完,孙秋凤来到他跟前,直勾勾地看着他:“儿,妈给你存的十万……”
“不行,”他一口否决:“我马上就大学毕业了,你不说好给我买房的吗?你又要抱孙子,又想让我找个有本事的姑娘,这年头的女人又不好骗,没房没车谁会跟我啊,那十万你可不许动!”
孙秋凤急了:“那你爸现在这个样子,你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在屋里吗?等他好了,他还能拉货,出门给人打工,才能给家里凑点生活费——”
说到一半,她想起来了另一件事:“你那里是不是还有十万,之前我们找钟老板借的二十万,你那十万呢?”
喻仁君动了动嘴唇,目光有些游移,似是心虚,很快又转回来,同她道:“我拿去投资了,现在取不出来,以后再说吧。”
女人蒲扇大的手拍在他肩膀,见他眼中冒火,又有些心疼地给他揉了揉:“什么投资啊?你不会是让人骗了吧?阿君,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爸就这么没了吧?”
喻任君暴躁地甩开她的手,起身冲她吼道:“喻夏在槿城混的那么好,她还混的娱乐圈,肯定比我们有钱啊,你怎么不找她要?她这职业天天能认识明星,随便找一个不就能借几百万吗?”
孙秋凤愣住了。
半晌才道:“可我……找不着她啊,她那个没良心的,我上哪里去找?”
“去找记者!去上寻亲节目啊!实在不行你还能报警啊!天底下方法这么多,她就在槿城,还能让她跑了吗?我看你就是不想找她,你就没用心找!”
喻任君嗓门吼得比她都大。
孙秋凤上来一把抓住他:“什么记者,什么节目,你说清楚。”
一小时后。
喻夏从浴室里出来,走到餐桌边看了眼裹着保鲜膜面团的发面情况,薄菀坐在椅子上,眨巴着眼睛,相当乖巧地看她。
可惜喻夏不买账,看完面团又瞥她,皮笑肉不笑地提醒:“这团面要是发不好,今晚做出的包子再难吃,你都得全部吃完,懂吗?”
薄菀摸着鼻子,已经开始思考万一这顿晚餐自己吃不完,该怎么在喻夏没注意到的场景里让柏月溜进来把剩余的晚餐偷走的故事。
想了想,觉得计划可行,她拉着喻夏的手,装得十分乖:“好的,姐姐。”
指尖触碰到一点微凉,先前在厨房里、对方揉面的时候没见踪影的手链,如今竟然又出现在手腕上,薄菀盯着那条金属链子,唇角的笑意更真了些。
把人拉到怀里,嗅见她身上的沐浴乳味道,餍足的人暂时没有放肆的动作,就着这温馨的气氛,想到什么:
“对了。”
“最近好像没再见到那人的身影了,要是在屋里憋得烦了,姐姐也可以出门走走。”
反正从柏月给的资料来看,那女人从半个月前开始显露焦躁,身形不断地在影视城周围晃荡,状况差的时候宁愿睡公园也不肯从槿城离开,但在几天前的一个晚上,却匆匆去到火车站买票。
似乎临时有情况。
“嗯?”喻夏靠在她身上,摸过手机准备刷个美食视频,心不在焉地应她。
薄菀思索片刻,决定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如实道出,至于如何抉择,交由对方自己处理。
温柔的声音落在耳边,却没有任何劝解的成分,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个普通的故事。
喻夏听得有些昏昏欲睡,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事情:
“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吧。”
顿了顿,她勾起唇,十分轻快地说道:“不管什么事,对我来说都是个好消息,今晚又能多吃两个包子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有意观察了薄菀的神情,但对方只有在听见她食欲不错的时候跟着笑了笑,其他时候情绪都十分淡然,让人窥不出她对这种家务事的真切想法。
但只是这样,反而让喻夏松了一口气。
她发现自己很喜欢对方这种自知之明,这会让她对这段关系感到轻松。
于是情不自禁地,抬手将薄菀的后颈压着往下一些,主动亲了上去:“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薄菀愣了愣,旋即主动将这个吻加深,末了咬着她的唇瓣,低低地问:
“怎么样可以喜欢得更多一点?”
这题喻夏可以回答:“晚上洗干净,躺好等我。”
原本已经展示出侵略意味,试图趁机攻城略地的女人,听完她的答案,重新收敛气势,眉目温顺地回答:
“一点点也行。”
“我不着急的,姐姐。”
喻夏登时笑倒在她怀里,抬手摸着她金色的方形耳坠,轻轻弹了弹,在那摇晃着的光里,意味深长道:“想占了便宜就跑?”
“小狗狗得仔细想想,今晚要怎么讨好我,明天才能从这屋里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