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嚷声里,薄菀也偷偷跟了上去,倒是首座一直在品茶的季兴承忽而抬眸,迎着钟鼎忐忑又期待的目光,露出个和善的笑意。
钟鼎凑上来,轻声道:“季总,这个作品……”
“钟老师,”季兴承平平淡淡地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里笑意不及眼底,“这第二部啊,你还是再打磨打磨吧。”
钟鼎:“!”
可是拖过了今天,季风一天不松口,他就每天都要赔总稿酬8%的违约金!拖得越久,他亏得越多啊!
淡淡熏香味的洗手间里。
墨绿色的大理石墙砖反射着光泽,仿佛低调的翡翠,喻夏站在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将冰凉的冷水扑到面上,再抬头的时候,镜子里照出后方多出的一道身影。
红色的西装像是烈焰,于这冰冷之地燃烧。
喻夏隔着镜子和她对视,正打算开口,已经被薄菀上前一步,掐着腰抵到墙边,凑近调笑道:“原来我好奇了那么久钟鼎找的枪-手,竟然就在我身边?”
听她这番“小丑竟是我自己”的言论,喻夏不由笑出来,却抬手按着她的肩膀,转头看向门外回廊,低声道:
“别凑这么近。”
“姐姐紧张了?”薄菀的唇有些干,像是烟熏玫瑰色,凑近蹭上喻夏的耳垂时,有种轻轻的微痒,和着忽冷忽热的气息,更引人心思躁动,她又问:“怕被人看到?”
没说自己进来的时候在走廊口放了块“正在清理中”的牌子,薄菀有意逗她,在她不安地加大推拒力道时,喟叹道:
“姐姐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喻夏抬眸看她,舔了舔唇,低声回了句,“你给我的惊喜也不少,居然跟季风传媒的老总关系这么好——”
“这话听着……”
薄菀品了品,露出几分若有所思的意味来,“好像我和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一样。”
喻夏:“……”
明明知道梁秋梧造的谣不能信,但不知怎么回事,方才坐在会议室里,她脑子里就总时不时地冒出那句话。
逗她的兴致不减,薄菀捏了捏她的耳朵,放轻声调道:“我跟他啊……是就算在这里把你吃了,他也会帮我打掩护的关系。”
“???”
喻夏怔了片刻,却见薄菀眼底的颜色更深,鼻尖已经挨上自己的颈间,仿佛受到蛊惑一样,喃喃着,声音不由低哑了许多。
“糟糕。”
“这个提议让我有点心动。”
“好想在这里尝尝今天穿着旗袍的姐姐,看看和往常比起来有什么不一样。”
女人的红色袖子揽在她腰间,与暗蓝色行成了太过鲜明的对比,喻夏侧了侧头,从后方镜子里见到自己的腰身与她贴的那样近,明知荒唐,却不由自主地……
喉间蹿上一簇火。
烫的她口舌皆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