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菀收起吹风机,又去找出个指甲钳,每一声清脆的动静,都仿佛在预告离暧昧场景的上演又近了一步。
喻夏去找笔签合同,无意间看到桌上一罐身体乳,好奇地拧开闻了闻。
“姐姐喜欢牛奶味?”
将手洗干净的人来到她的身边,没等她回答,抬手就从打开的罐子里扣出一抹雪白,反手擦到她的脖颈间,留下三道斜斜的、仿佛要滴落的奶白色。
粘腻的感觉沾在颈间,香味却径直往鼻子里钻。
喻夏正想抬手去抹,又被薄菀按住手腕,温热的掌心贴上来,以体温将那雪色晕开,又打着转揉化在肌肤里,被滋润过的皮肤好像喝饱了水,光泽感比先前更好。
脖颈、肩膀……
转眼间就被薄菀的掌心全部游走而过。
帮忙擦身体乳这件事——
有时候比直接来一场轰轰烈烈的xing事更暧昧。
这意味着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无法逃脱对方的触碰,无论敏感与否,都不能逃离,既是正经的体贴,又处处交融着难以形容的隐秘暧昧。
何况,喻夏又没办法十分坦然地向她展开自己。
薄菀这时候便堂而皇之地假正经起来,漂亮的指尖沾着大块的雪白色,指缝里好似都淌着牛奶,以挑眉的动作,示意她躺好,然后将手上沾到的那些,尽数抹在她的身上。
喻夏背对着她,躺在床上,指尖无声攥着床铺里的被子,只好用困意催眠自己,试图忽略薄菀在她身上点火的动作。
可惜。
越想遗忘,有些感触就越深刻。
况且有些人春风得意时,嘴上最是闲不下来:“这个颜色跟姐姐的皮肤好衬啊,哪天我得找个时间,约姐姐泡一场牛奶浴。”
“或者是用奶油抹出一道盛宴,也是不错的选择。”
本来就闭着眼睛放空思绪,被这声音干扰,喻夏的脑海里不知不觉描绘出的画面,要么是自己浑身被牛奶打湿,要么就是被点上一朵朵奶油,俨然一块美味的大蛋糕。
她忍无可忍,反手将薄菀拉近,将腿上沾到的那些痕迹全部蹭到对方的身上。
薄菀低头看着,非但没恼,眼睛却一点点地亮起来。
仿佛找到新玩具的小孩儿。
“还是姐姐会玩——”
她高兴地来与喻夏磨蹭,把本就恐怖的热度又提升了一层。
两人一个躲一个追,将雪白的床单弄得满是褶皱,屋里明明开了空调,也好想置身于夏日的旷野里,薄菀将浸出汗意的人压在被面里,略有些凌乱的呼吸洒在喻夏的颈间。
“好热。”她低低地喃着。
喻夏抬手想把她掀下去:“那就走开。”
薄菀从鼻腔里哼出浅浅的笑意来,胸膛也跟着轻轻震动,凭借体重和身高的优势,把人牢牢制住,凑近时在喻夏的耳下糊了几个湿漉漉的吻。
“不——”
她说:“我就喜欢‘入夏’时节。”
有两个字被特意咬重,混合在暧昧难分的笑意里。
喻夏原本搭在她肩上的指尖,也跟着骤然攥紧。
黑漆漆的眼眸里翻涌起情绪,像是藏在海里的暗礁,被滚滚的海浪拆下一角,漂浮到浪尖,又被狠狠地拍进深海。
窗外虫鸣声大作。
是真入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