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并未放弃警惕,他握着短剑的手攥的更紧了些。
“看来卢先生已经知道我等身份,在下孙乾,忝为北镇抚司总旗,我等在杭州与贵教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不知卢先生此次前来有何赐教?”
他一边说一边隐蔽地冲手下们打了个手势,几人悄悄挪动脚步,分散站位将卢东林的退路堵住。
院内其他几名锦衣卫从后门溜了出去,探查外面是否还有人。
卢东林见状笑道:“卢某一人前来的,诸位不必担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袖中的信纸抽出来一张递给了孙乾。
孙乾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纸张细细阅读起来。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神情越发惊讶,双手也忍不住有些颤抖。
半晌后他沙哑着声音问道:“贵教教主真是好大的魄力。”
卢东林淡淡一笑,“消息我已经给了你们,就看延平王他老人家有没有兴趣了,我会在合适的时间再来拜访的。”
说完后卢东林扭身就要走,几名锦衣卫连忙垫步上前用剑再次抵住他的胸口。
孙乾见状摆了摆手道:“让他走!”
卢东林笑了笑,冲着几个锦衣卫拱了拱手,缓步退出了院内。
孙乾握着手中的信纸久久不语,因为过于用力,他的指节微微泛白,从手掌的间隙可以隐约看见几个信纸上的词语。
“南巡”
“水路”
“埋伏”
引人遐想。
走出斜巷的卢东林恢复了走走停停的游客模式,将信息传递给北镇抚司后他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不自觉地哼唱起一首小调。
这时如果有人凑近他身前静听,只怕立马就要吓的面色大变,小调虽然优美可这配的词却统统都是禁词。
“大劫在遇,天地皆暗,日月无光,故黄天将死,苍天将生,终焉,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悠扬的小调配着令人悚然的歌词,卢东林边哼边走,很快走出安静的南城到了杭州府最为繁华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