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州水师这边仍是想先弄清楚对面船只的身份和目的。
苏立志并非是一个激进鲁莽的武官,在他看来只要不是伪清的战船,就都可以先沟通,没有必要一上来就打生打死。
而法国人这边,船长拉罗克的权威正在遭受质疑,众人尽皆反对其下令开炮还击的指令。
“先生!我本人对您的英勇深表敬佩,但我必须保护我的雇主让·茹尔丹先生的财产!”,茹尔丹的贸易代表格尔罗萨带头坚决反对拉罗克的命令。
拉罗克怒吼道:“你在说什么!我正是在保护茹尔丹先生的财产!”
格尔罗萨的语气也逐渐激昂起来,“他们并不是没有标识的船只,所挂的旗帜也非骷髅旗,对方并不是海盗,你要知道船上运载着茹尔丹先生的玻璃,一旦爆发海战,损失是无可估量的!”
“可是对面已经冲我们开炮了!”
“那明显是警告的炮火!不是吗!如果对方真的有敌意的话,现在早该炮火轰鸣了!”
格尔罗萨毫不退让地反驳道,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甚至有可能他们是广南或者中国的海军呢,您可想过贸然开炮的后果吗!只是为了证明您的勇武?”
拉罗克被对方描述的严重后果吓到了,可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就这样认输,他强硬道:“这是王国海军的战船,你们这样做不怕被国王陛下惩罚嘛!”
“我们并未要投降,只是先行交涉,若是对方确实有敌意我们自然要维护国王的荣耀。”,格尔罗萨并未被拉罗克搬出的国王吓到。
拉罗克闻言不知该如何反驳,他用求助的眼光扫过他的大副二副,扫过耶稣会的教士们,甚至望向东印度公司的两名商业经理,但没有人给予回应。
“违背船长的命令,你们这样的行为是暴动!”,见无人支持自己,他气急败坏地留下这样一句话后,气冲冲地跑回了船长舱室,明显不愿再继续难堪下去。
一直冷眼旁观的东印度公司商务代表此时才插嘴道:
“虽然我也不同意拉罗克先生的命令,但我有必要提醒你,对面很可能是公司在东亚报告中所提到的那伙盘踞在沿海岛屿的中国叛军。”
格尔罗萨耸了耸肩膀,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道:“那又如何呢,我只是要保证茹尔丹先生货物的安全,国王陛下并未要求我们帮助中国人平叛吧,如今广州已近在眼前,还是说先生们想在到达目的地前来一场疯狂的冒险?”
众人皆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