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看着激动的马仪展颜露出妩媚的笑容,“客果然不是普通的海商,怎么,那老头跟你说什么了让你这么激动?”
马仪听见这话后警惕心起,问道:“你到底是谁?”
老板娘笑了笑将腰间别着的银制短烟管取下, 就着烛火点着。
“我就是个靠卖情报讨生活的弱女子,那老头当初可从我手中买了不少情报。”
她眼神放光地问道:“不知客在东宁所任何职?满剌加的荷兰人必是极感兴趣的。”
马仪闻言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她道:
“那老庙祝说本地人和华人只见的冲突离爆发不远了,我回来时路上也看到了,双方的矛盾确实很深,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打听我的情报卖钱?”
老板娘脸色恢复了平静,脸色冷漠地道:
“这又如何,许多华人都猜到了,暴乱之下死的不过是些普通人,我们这些对荷兰人有用的人不会有事的。”
马仪突然变得愤怒起来道:“那都是你的同胞,都是华人!”
老板娘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耐道:“好吧好吧,看在都是同胞的份上,客的情报我就不打听了,客知道局势紧张就老实呆在客栈不要乱跑,我还要忙生意,不奉陪了。”
说完老板娘就走开了,留下马仪怔在原地。
这是怎样的一群人,他突然有些理解老庙祝话中的意思了,南洋这些人是华人不是明人。
他们许多人世代在此已不再眷恋故土,可能也是因为故土母国从未回应过他们的哭诉和求救,他们慢慢变得冷漠, 适应了殖民社会下的运行规则。
马仪清醒地认识到这些人和他语言虽通, 但习俗相异,思维更是不同。
他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虚弱感和无力感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几乎要把他压垮。
此时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刚下船时遇见的那个少年,想起了他笨拙笨样地学习拱手礼的样子。
马仪的目光重新变得坚毅,力量再次回到他的身上,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的,他在心中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