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克臧这么问并非是在痛惜这些北镇抚司暗桩,统治东宁已近一年,在郑克臧眼中,为了大局,个人的命运虽值得感叹,但不必惋惜。
柯仪自然也清楚这一点,听见郑克臧的问话,他第一反应便是郑克臧有任务要交给北镇抚司,当即朗声道:“福建暗桩虽有所损失,但若是殿下有令,北镇抚司上下必效死力。”
郑克臧对柯仪的态度十分满意,略微沉吟片刻后并未直接下达命令给柯仪,转而说起了姚启圣这个人,“柯卿掌北镇抚司也一年多了,对姚启圣应该不陌生吧。”
“是,东宁诸多奸细多是闽督姚启圣所派,被策反的大臣也多是和其搭线联系的,臣专门了解过此人。”,柯仪躬身回话。
郑克臧微微颔首,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在书案上,起身走出书案,打开了书房的窗户。
阳光穿过窗柩照在郑克臧的脸上,暖洋洋的,但柯仪却能感觉到殿下心中的不安,即使沐浴在阳光之下也遮掩不住。
郑克臧盯着窗外盛开的鲜花看了片刻后,将窗户重新关上,长叹口气道:“朝野上下如今皆在担忧施琅,但在我看来,姚启圣比施琅更值得担心,柯卿应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柯仪赞同地点头道:“姚启圣自担任闽督以来便奉行攻心之战,除了直接派遣奸细潜入东宁散布谣言、寻机破坏以外,更是通过东宁叛将秘密联系招抚朝野军中官员,确是心腹大患。”
郑克臧踱步到柯仪身边,“最快今年,最迟明年,伪清与东宁之间必有一战,这一战将决定我东宁的生死,当初设立北镇抚司也是为打赢这一战。”
“从此刻起到大战前,北镇抚司要不遗余力地对姚启圣的攻心之战作出反击,既不可让其肆无忌惮探听我东宁机密,更不许他继续蛊惑招降我东宁官兵,你可能做到?”
柯仪闻言立马跪倒下拜,语气坚定道:“臣必不负殿下所托。”
郑克臧托住柯仪的胳膊将他扶起,“若后世史家有载,我东宁与伪清之战当自今日始,若卿能有所建功,未来大战之后论功行赏,我必不负卿。”
即使以柯仪的沉稳性格,听到郑克臧推心置腹的话语后也不禁稍稍激动,抱拳躬身道:“谨遵殿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