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慕清婉封后才半年,这第一年的生辰应当是要办得热热闹闹、普天同庆的,但如今西北有战事,宫里上下所有开支都在缩减,慕清婉便主动去劝皇上,一切从简,只设宫宴,不另做祝贺仪式。
皇上握着她的手,说她虽身在宫城但心系家国,夸她蕙质兰心。
不过即使只设宫宴,临到这日时,慕清婉还是忙碌不已。
清早一醒来,先是各处的贺礼纷至沓来,慕清婉一一瞧过,嘱小雁回礼道谢后,又去焚香沐浴换上皇后朝服。
那朝服厚重,穿时繁琐,就连头饰都颇有讲究,因贴身侍女小雁在忙,伺候慕清婉梳妆的是两名手脚生疏的小宫女,有支雕凤凰舞天的金制步摇她们不知如何戴,弄了好一阵也没戴好,不得不跪地请慕清婉罚。
慕清婉自然不会罚她们,让她们去把小雁喊进来。
宫女们匆匆离去,片刻后,有人缓步进凤仪宫,走到慕清婉身后,拿起梳妆台上的那支凤凰舞天的金制步摇,他面露不屑,轻蔑地说:“此步摇无论是样式还是寓意都颇为俗气,配不上你。”
“诣儿。”慕清婉听见声音猜到来人是谁,也没怪罪他进凤仪宫内阁,笑道,“不曾想竟是你先到了,等等济安和小离朱都会来,如今前朝事多且有战乱,我想见你们,也就只能借这生辰宫宴之契机了,哎。”
傅诣将那支步摇放回原处,问:“今日贺礼,可有收到满意的?”
慕清婉:“金银珠宝,不过尔尔。”
傅诣:“也是。”
慕清婉回头,看向傅诣,朝他伸手:“我倒是很想知道诣儿给我备了什么贺礼呢?拿出来瞧瞧吧。”
傅诣笑了笑,他笑起来总让人瞧不见喜悦之情,像是一层带笑的皮贴在脸上,他道:“等会宫宴,再将它交予你。”
慕清婉说:“宫宴上才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