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的不言语全是佯装,如今一抬眸,目光深处的决绝让傅启一怔。
慕之明解下外裳,只着中衣,站在钉板前,心坚如铁,他深吸一口气,在满朝哗然声中躺在了钉板上!
傅启因愕然起身,半晌才坐回龙椅上。
不过才躺下,慕之明的肩膀至后腰处已感到钉子抵住的锐利疼痛,翻滚时,铁钉直接根根刺破皮肤,勾出鲜血,钉子在他身上划出深浅不一的伤痕,虽提前吃过药,但慕之明还是能感到疼痛,似万刃挫骨。
滚过钉板,慕之明原本雪白的中衣已被鲜血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他没敢缓一刻,双手颤抖地撑起自己,拿起外裳穿好,幸而护身丸随即起了效果,身子渐渐只感到伤口在溢血,疼痛在减少,不再难忍。
他重新跪好,跪在被鲜血浸透的锦毯上,跪在满是血腥味的大殿中,他四周是大晋百官文武,身后是还在滴血的凶恶刑具,他撑着一口气,言语铿锵地开口:“今有曾任羽林大将军顾赫炎被冤谋逆一案,请太子彻查重审,还将军一个清白!”
傅启咬紧牙齿咯咯作响,咆哮道:“什么被冤,罪人顾赫炎领兵至西南边陲,确有此事!”
“对!”虽然跪着,但慕之明气势丝毫不输,“可皇上曾有口谕,羽林大将军能自行调配一万将士援助边疆之地,无需禀告圣上,将军领至西南的将士正好一万人,何罪之有?”
傅启脸色极差:“那他与蜀郡王谋逆,此行乃千古大罪!”
慕之明言语激动:“敢问太子,将军去西南边陲已过四年,这四年他行了何事,让太子查都没查就如此笃定他谋逆!?”
傅启:“有谋逆之心,就是罪!难道我还要等他有谋逆之行后,再亡羊补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