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过后,便是除夕夜。

家家户户插桃枝,悬春幡,热闹是热闹,但今年的冬日比以往要冷得多,给这喧嚣之景,添了一抹寒意。

大理寺牢狱里,狱卒休息之地,一张破方桌,四条长板凳,一盏油灯。

两名狱卒,一胖一瘦,胖的那个抱怨道:“哎,好好一个除夕夜,在这和老鼠臭虫大眼瞪小眼,真没意思,也就我俩位卑骨贱,才会轮到这破差事。”

瘦的狱卒道:“就是啊,大哥你说这牢房里平日那么多侍卫,也就今晚只需两个人看着,怎么就偏偏轮到咱俩了。”

胖的狱卒说:“兄弟,再忍忍,再过半个时辰,就该换人了,就可以回家搂着媳妇儿子守岁了。”

瘦的狱卒想了想,说:“大哥,反正就剩半个时辰了,你要不先回家吧,我守着就行。”

胖的狱卒望向他,分明是心动,但依旧犹豫:“可是……”

“没事的大哥。”瘦的狱卒劝道,“大过年的,偷个闲怎么了,你难道还不放心兄弟我吗?”

“你说的有道理。”胖的狱卒抱了抱拳,“多谢兄弟了。”

胖狱卒换下狱卒服,以腰牌通过重兵把守的大理寺牢狱通道,走出牢狱。

牢狱门口,两名守卫正拦着一个人。

那人身着破旧麻衣,大约是因为风大天寒,他用一条灰扑扑的棉巾裹住脖子和半张脸,显得有些滑稽,他手里提着一个大木桶,守卫正拦着他问来者何人。

那人低着头,声如蚊音:“各位爷,小的是来送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