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再次查看床榻上慕之明的身体状况,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把离朱这口气吊住!之前喂他喝了什么药?”

夏大夫连忙将自己开的药方所用药材一一同匡大夫说了。

匡大夫从药箱里拿出银针,边用烛火灼热边说:“再加一钱紫草,一钱玄参,药罐盛满水,煎一刻钟!”

夏天无立刻跑出厢房去煎药。

匡大夫:“我试试用银针将离朱体内的毒逼出来,若是能成,他就能活。”

因银针扎穴位逼毒不能有一点差错,极需要清静,众人怕惊扰到匡大夫,纷纷离开厢房,只留顾赫炎一人帮忙。

匡大夫解开慕之明的衣裳,让其上身赤裸,又让顾赫炎将他揽起坐好,屏息凝神将根根银针缓缓扎进慕之明胸膛和腹部,此举甚难,匡大夫鬓边落汗。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在第十一根银针入其左胸穴位时,慕之明眼皮微颤,指尖蜷曲,忽而侧身往榻下吐出一口乌血,并猛地咳嗽起来。

“成了!”匡大夫欣喜若狂,迅速抽走慕之明身上的银针:“顾将军,您照顾离朱一会,我去看看药煎得如何了。”说完,匡大夫小跑出厢房。

顾赫炎小心翼翼地扶着慕之明躺好,用温水润湿巾帕擦他染血的嘴角和下巴。

慕之明含糊不清地喊:“赫炎……”

“我在。”顾赫炎握住他的手,应声。

慕之明仍然很虚弱,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赫炎,我觉得有些……疼……”

几个字,犹如一把钝刀,捅进顾赫炎身体里,残忍地绞弄磨搓着他的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