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辛道:“我狴犴司自太祖起,唯听天命,而今扶持太子,就是扶持正统,我何错之有?”

“也是……各人有各人的缘由,而我……咳咳。”慕之明咳了两声,觉得胃寒不适,方才咽下去的冷冰馒头似在胃里翻滚,他拧着眉气虚不少,“只想保全身家性命……”

“那今日,由不得慕大人了。”霍辛将手里的乌黑小壶置于慕之明面前。

慕之明:“这是?”

“毒酒。”霍辛答道,“慕大人放心,饮下后安然步入黄泉路,不会令你痛苦。”

慕之明沉默片刻,缓缓伸手将那乌墨小壶拿在手里,他咳嗽两声,问:“霍大人,既然我马上就要死了,可否请您回答我一个问题?”

霍辛:“但问无妨。”

“霍大人,你安排手下藏在慕府中。”慕之明抬头看他,“有没有想过伪造一些污证,藏在在慕府,等到时机成熟,再翻出来?”

“我当慕大人要问什么,原来是想苛责我。”霍辛声音冷淡,“我会不会做这种事先不论,就问慕大人一句,可还记得那天载你们去城郊找仵作的马夫?”

慕之明眸光扑朔:“你的手下,是他?”

“对,慕家规矩严苛,用人谨慎,我能安插进去的,也只能是个马夫而已。”霍辛道,“虽是马夫,但能知晓你们的行踪,足够了。”

慕之明只觉得胃里翻腾得更厉害了。

之前傅诣曾告诉他,前世伪造他父亲和贤王谋逆证据,并将其放入书斋的,是霍辛安插进来的手下。

但是慕家有规矩,马夫是不可以入府邸内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