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黎面对操心的保育员,自信十足道:“只是三楼而已!”
两人相约整理完宿舍碰头,再去办理剩余的手续。
宿舍内没有电梯,楚千黎拖着行李往上走,居然在楼道里碰见热心人。
短发的卫衣女生手提塑料袋,她似乎刚刚从小卖部归来,发现楚千黎慢悠悠地上楼,主动道:“你去哪层?我帮你吧。”
“三层,谢谢。”楚千黎抬眼一瞧,她看清面前人一怔,手指微微一动,“……室友好。”
“那你跟我一层呢。”短发女生没听清后半句话,伸手接过楚千黎肩上的包,“我帮你拿这个吧。”
“好的,谢谢你。”
楚千黎和短发女生结伴抵达三层,对方又问道:“你们屋靠楼梯还是尽头?”
楚千黎:“应该是尽头。”
“我们屋也在尽头。”短发女生惊讶,“没准咱们是一个学院。”
“应该是一个学院。”
两人走到尽头,短发女生经过312宿舍,随手一指道:“这就是我宿舍,改天来串门啊。”
“不用改天了。”
短发女生面露茫然:“这么直接吗?那你可以放完行李来坐坐。”
“行李应该就放这里。”楚千黎笑道,“我也住312,你好。”
“???”
片刻后,楚千黎推着行李箱进屋,在空间有限的宿舍内张望,尽管面积不大,却是五脏俱全。
每间宿舍可容纳六人,一侧摆有上下铺,一侧是整齐书桌,环境简洁而明亮。屋里其他人都还没返校,最早抵达的是短发女生。
短发的卫衣女生名叫汤曦玲,她眼看楚千黎打量住宿环境,震惊道:“原来你就是班里的神秘人之一!”
“神秘人是什么?”楚千黎好奇道。
“神秘人就是一直出现在班级和宿舍名单,但班里同学却一学期都瞧不见人影。”汤曦玲道,“我们屋上学期只有五人,而你是奇迹的时代幻之第六人!”
室友们戏称没见过面的楚千黎是“幻之第六人”,没准她就生活在宿舍里,仅仅是存在感薄弱,其他人看不见而已。
楚千黎:“总感觉二次元含量超标了。”
汤曦玲嘀咕:“她们最爱拿这个开玩笑,那天暴雨讲鬼故事,还非说你睡在我上铺……”
女生宿舍偶尔会无聊地互相调侃,她们知道汤曦玲怕鬼,开玩笑说看见她上铺有人,只有汤曦玲自己看不到,借此吓唬胆小如鼠的同学。
楚千黎煞有介事地点头:“确实呢,我那天就睡在汤汤上铺,还知道你故意戴隔音耳机听相声,嘴里说着不怕却一夜都没去厕所。”
汤曦玲错愕:“你怎么知道我……”
楚千黎故作伤心:“你就这么不想看见那种形态的我么?我当时还期盼跟你提前见一面呢。”
“???”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大白天不要说吓人的话!”汤曦玲惶恐,“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叫汤汤?”
两人还没有交换姓名,汤曦玲通过班级名单得知室友姓名,按理说楚千黎不认识班中同学,现在却直接叫出汤曦玲绰号。
“你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念出‘临兵斗者’的气势呢。”楚千黎一指床架,无辜道,“因为床铺上写着你的名字。”
床架上标签是学校贴的,汤曦玲偷懒没撕下来。
汤曦玲这才长松一口气,她晃一晃脑袋,喃喃道:“等等,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楚千黎望着杂乱无章的上铺,木质床板堆满电脑外设,疑惑道:“请问这是我的床吗?”
床上都是杂物,成为储物空间。
“哦哦哦,对不起,我本来提前返校就是想收拾出来……”汤曦玲尴尬地道歉,“是我的东西,我马上清掉!”
“这是电脑设备?”
“对,我在宿舍搞了个台式机。”
汤曦玲将上铺的各类设备清理下来,又跟楚千黎一起将床垫搬上去。两人将床铺收拾好,顺手打扫宿舍卫生,在劳动中熟悉起来。
楚千黎还向汤曦玲咨询起社团的事。
“你想建立社团?那至少得有三十人,不过要是热门社团,招人就会特别容易,比如我们凑在一起打游戏的。”汤曦玲问道,“你现在有几个人?”
楚千黎坦白:“我们学校有两个。”她和星星。
“那这差得有点远了,不太可能建立社团,而且你上学期没来学校,认识的人不多很难凑人头。”
普通社团都要有30人,如果是过于小众的兴趣爱好,不太容易吸引到新成员。
楚千黎陷入苦思,她的易学社倒是能过审,但明显将年轻人挡在门外,估计没有新人愿意加入。
“你是走特殊人才吗?”汤曦玲打开阳台门透气,闲聊道,“他们说你上学期没来是有项目。”
“对。”
“什么类型?体育?”汤曦玲上下端详起来,“你练的是什么?”
楚千黎盘腿坐在上铺,她无奈地挠挠头:“不好说。”
“不好说?”
“怕说出来影响不好。”
汤曦玲一怔,一时间不知此话何意,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
她暗道自己该不会说错话,莫非特殊人才是走后门的幌子,新室友被问得下不来台,这才支支吾吾不好答。
楚千黎思索片刻,反问道:“汤汤是唯物主义者吗?”
“是的。”汤曦玲心生狐疑,“等等,你该不会又要吓我?”
“不是,我先提前了解一下你,然后选一种合适表达。”楚千黎笑道,“用理科思维的话,我研究命理学大数据,用文科思维的话,研究的是周易国学。”
“……这种表达好像更加可疑。”
“不可疑!我是马克思主义信徒!”
“你这话听上去就像打进马哲内部瓦解我们的信仰!”
“啧,果然学哲学的人比较难忽悠。”楚千黎嘟囔,“大学生还是不一样么?”
汤曦玲提醒:“谢谢,我已经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这样吧,你最近有没有想知道的事?”楚千黎热切道,“如果有什么困扰你的问题,我可以为你提供一点建议,然后借此解释一下我的研究。”
“困扰我的问题?”
“对,不管是学业或事业,还是感情或家庭,包括丢失东西之类,都是我研究能覆盖的。”楚千黎补充,“只要是对你现有生活至关重要的事。”
汤曦玲若有所思:“那确实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