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黎一怔:“那里人很厉害吗?”
潘义成面色镇定:“还好,他们属于原始信仰那种,而且是国内认可的合法宗教,我们要引导宗教坚守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
楚千黎大致能理解潘义成所说的复杂性,她在占星上算中西贯通,就总被人掐不伦不类,明明东西占星都有共通之处,但很多人只搞对立论。
命理学研究者有无神论还能掐,有没有轮回概念也可以掐,对轮回如何定义依旧能掐,就跟古往今来的人讨论“道”是什么一样。
潘义成等人不是找大师去当地打架,他们是要调和其中矛盾、推动铁路建成,既考验人情世故,又要求风水堪舆,没准还要政治觉悟,按公务员水准招没毛病。
“如果换做是别人,我不会说这话扫兴,但你情况比较特殊,我可以简单直接点。”潘义成和气道,“你在术数方面很厉害,你应该能感受到,只会术没有道不行,外面人都只懂术,这也是我们顾虑的。”
“虽然你现在算得特别准,但你也有无能为力的事,甚至算得越准的人越明白。”
楚千黎心知他在暗示什么,她抿抿唇,低声道:“是的。”
“一般来说,你这种情况的会选皈依静养,那就可以避免一些麻烦。”
楚千黎属于早夭之相,有一种破解方法就是从小远离六亲、皈依法门,全身心地念经修道,或许可以延续寿命。
楚千黎反驳道:“但那是自我设限,本质还是在逃跑,人跟人世彻底脱离,那还能够叫做人吗?”
“你去激励别人成长改变、行善积德,但你自己连七情六欲、众生百态都不懂,怎么可能跟别人共情?”楚千黎垂眸,“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一样。”
楚千黎和爷爷探讨过此事,从小皈依也是一种选择,但她不接受这种选择。她学这些想让别人开心、想帮助到周围人,可要是连各类情感都体会不到,那不就是本末倒置?
因此,她当时选择折中之策,没有立马回到贺家,跟随爷爷在银隆村附近历练。她需要生活在普通人的环境,否则她的能力就毫无意义。
潘义成赞同地点头:“那还有一种传统说法,最简单就是行善积德,跟那些富人一样慈善捐钱,或者用你的能力指引别人……”
“我现在就是这么做,但说实话杯水车薪。”楚千黎刚刚被潘义成狂秀成绩,她现在做作地呜呜,“没办法,我太有天赋,实在不管用。”
潘义成有着理工科的严谨,他思索片刻,推测道:“应该不是不管用,而是量变还没引发质变?”
楚千黎无奈地叹息:“这就是困难的地方,照这种计算方法,我怕不是要拯救全国人民,这怎么可能啊?”
楚千黎偶尔感到前途黯淡,主要就是任务过于艰巨,她根本想不出什么事能产生如此大业果。
这还不是表面上的助人或救人,玄学讲究的是从根源解决问题才算业果。举个例子,同样是救助他人,直接给钱和帮忙找工作效果就不同,倘若指向不好的方向,没准都不能算救助,反而还要扣分。
楚千黎捐几个世界首富,都抵消不掉自身debuff。
她还时间紧迫,任何领域没几十年无法精通,可她就只有二十年。她现在只能不断寻找珍贵占星资料,探索更多的可能性,平时用自己能力先续着,有一点是一点。
“所以我刚刚说换别人不会说这话扫兴,但对你就可以说,你现在重点不是赚钱,而是怎么再往上一层。”潘义成平和道,“单靠外面那种单人算卦的形式,你很难改变现有状态,必须走到更大的平台。”
“我建议你进入大团队、参与大项目,说不定还有可能性。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就像我永远没法独立建大楼,但我和我的团队就可以做到。”潘义成语重心长。
楚千黎似懂非懂,随即佯装泫然欲泣,低声道:“潘教授,那您再考虑一下我的团队吧,这不就是大项目?我着急救命呢!”
潘义成没想到她见缝插针,还真顺坡就往下走,简直是防不胜防。他哭笑不得:“我怎么考虑?这事我定不了!”
“怎么定不了?您都是考官?”
“唉,要我说这事儿一开始就没戏,花五亿来选人,这要是选错了,谁能担这个责任?”潘义成连连拍腿,“这听着就不靠谱!”
楚千黎开始低价竞标,试图有回旋余地:“四亿呢?三亿呢?”
潘义成忙不迭慌道:“小同学,你确实懂算卦,但你还要懂这些门道啊,这里面弯弯绕儿多着呢,连我都不敢马虎,真不是钱的问题!”
潘义成全程严防死守,他甚至给楚千黎送书和果干,都不敢随便应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