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黎花贺时琛的钱没事,本质是双方有业力关系,换句话说是他欠她的。因为两人身份的错位,所以无血缘也有业力。
“不过我可以帮你占星算卦,这样就算交换,不用再还回去!”楚千黎兴奋地直起身,双眼盈盈发亮,“你有想要算的事吗?”
谈暮星为难道:“对不起,没有呢。”
“啊对了,你不喜欢算这个,所以还是没办法……”楚千黎面露失望。
谈暮星排斥玄学,就没法拿这个还。
谈暮星思考片刻,小心翼翼道:“不然我们走个形式?我让你算一下?”
“没用的,不是打心里想算,最后还是要还的。”楚千黎耸肩道,“这套机制很严格,没办法浑水摸鱼。”
谈暮星见她烦恼,他苦思冥想一番,说道:“你占星算卦是按对方收入收费吧?那我们找一些收入高的人,你不就可以多收钱,然后去买黄金日晷。”
楚千黎一愣:“这倒没什么问题,但没有这样的人?”
楚千黎想要收取天价占卜费,关键是问卜者得足够有钱,寻找这种人就非常难。
谈暮星:“我爸爸有个朋友想找人算命,不然我去问问呢?”
“好啊!”楚千黎一口答应,她又面露疑惑,“唉,但你们怎么知道人家想算?”
“嗯,反正就是知道了……”谈暮星支支吾吾起来,他心虚地将视线投向一边,犹豫地嘀咕,“应该不算截胡吧?”
谈暮星作为有钱大少爷,他身边的人同样有钱,容易找到高收入客源。
周末,楚千黎跟着谈暮星抵达清幽的茶楼,她看着衣着不菲的中年男子,很快就搞明白同桌的揽客手法。
谈暮星和气道:“建平叔,你前两天不是说想找人算,我就帮你去问了一声。”
何建平原本坐在茶桌边,他见两人上楼起身相迎,如今却错愕道:“暮星啊,这是乾门的大师吗?我看着年纪很小呀?”
何建平正值中年,他鬓边略有白发却神采奕奕,坐在椅子上背部挺直,很有一种生意人的精神抖擞。他最近遇到一些小麻烦,经商的人有点迷信,便想找精通命学的人算一卦。
北方以乾山的乾门最为有名,但乾门大师可不轻易出来算。谈家跟乾门有一些渊源,何建平这才托老友去问。谈家人已经一口回绝此事,但谈暮星却说找到一位大师。
如果打个比方,何建平托人买肯德基,谈暮星给他买麦当劳。
楚千黎身高刚过谈暮星肩膀,她满脸稚气懵懂,当真就不像大师。
倘若是平时,何建平非常欢迎谈暮星带朋友来茶楼做客,但他现在是有正事要忙,总觉得两个小孩开玩笑。
当然,何建平没有当场责怪谈暮星,反而硬着头皮坐下来,打算先将两人糊弄过去。他简单将事情给楚千黎一讲,脑袋里琢磨如何敷衍小朋友,不失礼数地打消他们的想法。
楚千黎当场起卦,用的是卜卦占星,话术也跟国内命理学派不同。
何建平听得眉头微皱,他不信国外的行星及星座,信的是风水易经那套。
楚千黎:“如果单看结果,你问的事能成真,但可能跟你想得不一样……”
何建平心不在焉地听着,没将她的话往心里去。
正值此时,旁边的楼梯突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就是洪亮男声:“老何啊,在哪儿呢?我帮你找到一位大师,人家用六爻算过没问题,你赶紧出来听听!”
楚千黎等人皆一愣,卜卦被骤然打断。
两名男子登上二楼,他们看到三人同样诧异,打头人嘀咕道:“哎呦,你还有客人啊?”
“这是两位小客人。”何建平立刻起身,他不好意思地看向楚千黎和谈暮星,客套道,“这样,我先跟他们聊两句,你俩坐在喝茶吃点心,对面有一个老火锅特好吃,咱们待会儿可以去尝尝。”
谈暮星面露难色:“建平叔……”
谈暮星不善言辞,却极会体察情绪。何建平明显把他们当小孩哄,根本没将楚千黎的卜卦放心上。
楚千黎沉默片刻,她遭人截胡没当场翻脸,反而轻声道:“六爻是很准,但有时候过程比结果重要,还得想清楚问的事跟想要的是不是一样。”
“这话挺有哲理啊。”何建平和蔼地招手唤人,随意道,“我让他们给你们搞点水果,你们先坐一会儿!”
何建平跟着后来的两名男子离开。
谈暮星顿时心生愧疚,他连忙安慰道:“不是你的问题,就是建平叔喜欢易学,他平时都找些国内的算命大师……”
谈暮星知道楚千黎算得准,但何建平只相信东方这套。
“我懂我懂,就是话术用错了!”楚千黎面对何建平风轻云淡,她私下就暴露真实嘴脸,懊恼道,“他要早说喜欢东方占星,那我用文言文给他讲了,就是话术包装的问题,怎么那么轴呢!?”
楚千黎原来用西占是方便唯物主义者理解,但何建平要是喜欢东方占星,她也可以用东方占星来卜卦,研究的明明就是一片星空!
各个流派的起卦盘会有不同,但都有共通之处,细究起来差不多。
“七政四余里的‘七政’就是日月金木水火土,他要不喜欢听西占的那种,我就给他翻译成太阳、太阴、太白、岁星、辰星、荧惑、镇星呗!”楚千黎苦恼道,“难道换一种题干就不会做啦?”
楚千黎以为自己搞占卜是做数学题,谁料会在语文和英语问题上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