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莘:“听着很有意思,但怎么给你呢?”
楚千黎:“出生时的年日月时分,出生城市的坐标即可。”
父母二人自然不会拒绝失散多年的女儿任何要求,再说他们认为交换生日及出生地没什么大不了,甚至是拉近家人距离的好话题。
楚千黎见他们毫无保留地说出信息,她认真地倾听结束,郑重地答复:“感谢你们的信任。”
任何人说出这些信息,就是交出生辰八字,对普通人来说没什么,落到有能之士手中却大不一样。这是敞开心扉的信任,即使他们并不知情,楚千黎也要心领善意。
余莘发觉贺时琛一言不发,她迫不及待地将他拉入饭桌群聊,柔声招呼道:“时琛也来呀,你的生日……”
余莘话音未落,她突然想起什么,声音戛然而止,流露出几分尴尬。
贺时琛眼神晦暗,此时并没有作声。
他的生日发生变化,原来的日期其实是楚千黎的。
她在用离奇而隐晦的手段羞辱自己,无声暗示他偷走别人的出生星图。
这是敏感而禁忌的话题,桌上愉快氛围瞬间冷却。
余莘和贺正合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圆场。
楚千黎率先打破沉默,随意道:“啊,我知道哥哥生日,拿到爸爸妈妈的就行。”
贺时琛认定她阴阳怪气,暗戳戳地内涵着自己。
饭后,成年人们都忙碌起来,贺正合跟学校领导打电话沟通,余莘则再次上楼检查房间,只余楚千黎和贺时琛待在客厅里。
两人各自坐在沙发一角,尽管身处同一张沙发,却将距离维持在最远,当下气氛犹如极地冰封。
贺时琛完全不知该聊什么,楚千黎则低头翻找起口袋。她从洗得发白的兜里掏出一把扑克,随手将其撇在自己腿边,又继续翻找另一边的兜。
贺时琛用余光看着沙发上的旧扑克牌,款式极为普通,牌面破损严重,似乎被频繁使用。
楚千黎做事毛毛躁躁,她光顾着翻兜,动作就有点大,不小心带翻身边的扑克牌。
欧式沙发的坐垫本就有一定弧度,旧扑克牌在轻微冲击下流淌,稀里哗啦地掉落满地,瞬间铺洒得到处都是。
“啊……”楚千黎手忙脚乱地捡牌,开始收拾起自己的残局。
贺时琛将楚千黎的笨拙尽收眼底,他目睹扑克倒塌惨案,强压自己内心不耐,将脚边的扑克牌随手拾起,沉默地将那几张牌递给她。
楚千黎已经捞完别的牌,她接过最后几张牌,礼貌道:“谢谢。”
贺时琛生疏地回应:“不客气。”
楚千黎刚要将牌放回,等看清牌面后又一愣,疑惑地发问:“这是你捡的?”
贺时琛幽幽地抬眼望她,他不明白这问题的意义,她不是看着自己捡牌吗?
楚千黎望着手中扑克牌,她犹豫地挠头:“啊这……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贺时琛:“不当讲你就会不讲?”
“那倒也不会。”楚千黎果断地应声,她将牌面展示给他,轻轻道,“你今天运势不太好。”
这几张牌是贺时琛碰过的,组合在一起就有其深意。
贺时琛轻嗤一声:“嗯,说点我不知道的。”
他最近刚知道自己不是贺家孩子,今天还得强颜欢笑迎她回家,运势好才有鬼。
楚千黎扶着下巴,思考道:“嗯……这种不好既有精神层面,也有现实层面,就是情绪差还倒霉,有种一点即燃的暴躁,很可能遇到我接下来示范的情况。”
她双手合十,又猛地张开双臂,用肢体动作比划烟花绽放,嘴里还中二地喊着:“毁灭吧,世界!炸裂吧,宇宙!”
贺时琛面对她广播体操般的表演,他忍不住露出迷惑神情:“?”
贺时琛:“我待会儿让爸妈安排医生。”帮他们亲女儿查查脑子,她看着属实有点不聪明。
正值此时,二楼传来余莘的声音:“千黎,快上来吧,我带你看看房间!”
楚千黎的行李箱早搬上楼,她捏着扑克牌匆匆离开,没有继续跟贺时琛闲聊。
贺时琛看完她小学生般的幼稚表演,现在心里感到极度无语。他想喝点水冷静一下,却没在茶几上找到杯子。因为家里要迎接楚千黎,所以各个角落被彻底打扫,连常用的东西都改变位置。
如果换做平时,贺时琛直接喊李阿姨找杯子倒水,但李阿姨如今跟余莘在一起,都在二楼收拾楚千黎房间。他不想自讨没趣,难得地前往厨房。
厨房里,贺时琛拿出一只玻璃杯,他不太会捣鼓陌生的饮水设备,随意地摁下几个按钮,只见热水滚滚流出,下一秒就异变突生!
贺时琛猝不及防地回身,无数玻璃渣和滚烫水滴四处飞溅,使他下意识地惊呼出声,仓皇躲避预料之外的爆炸。
玻璃杯在高温下当场炸裂,还真是漫天烟花的形态!
她的嘴是被乌鸦开过光嘛!
二楼,余莘和李阿姨听到响动略感不安,她们惊疑不定地探头张望,想要得知楼下的情况:“好像有什么声音?”
楚千黎不紧不慢道:“哥哥刚刚说,让爸爸妈妈安排医生。”
他应该是听完占卜,打算提早做准备。
余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