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打拼两世,飘零的心随着和靳锋关系的深入,随着和母亲亲人的亲近,竟也像被修复了似的,慢慢落定了。

靳锋近来工作很忙,再没办法飞来飞去给汪洋探班,汪洋的工作不再密集到脚不沾地,一部分工作结束之后,索性给自己放了个假,靳锋在哪儿,他便追了过去,靳锋上班,他能跟就跟,跟不了就自己在酒店呆着。

这一日,靳锋加班到深夜还没回来,汪洋给他打了个电话,挂掉后躺在床上玩儿了会儿手机,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在他看来有点奇怪的梦。

他不是重生的么,从27、8岁回到20出头的时候。

那原本的20岁的他去了哪儿?

他以前想过的这个问题,如今到了他梦里。

他梦到20出头的自己和他调换了一下,一个来到了现在,一个去向了未来。

梦到那个心性不定、心思深沉、一心想红的年轻的自己从他28岁的身体里苏醒过来,发现时间直接跳跃了七八年,果然“红”了,红成了一个三线,住在大豪宅,满屋子奢侈品,地毯都是爱马仕,手机里的助理都有三个。

汪洋以上帝视角看着那个被换去未来的年轻孩子,又无奈又好笑。

他回到过去,好歹是一切重来,对自己以前的情况都还了解。

去向未来,面对未知,看似那么美好,却都是奢华下的虚假繁荣罢了——

房子是租的,高额租金;存款是没有的,全靠流水;还有一堆债务,七七八八。

三线,有名气,人红,多好听啊,却要被拿去置换资源拍一堆烂戏,还要被公司按着头奶年轻新人。

没有自由,看不到前途。

事业岌岌可危,人生无路可退。

汪洋在那个梦里连连苦笑,又十分心疼那个被套进了28岁壳子的只有20岁的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