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锋不露声色地往康时脸上丢了一把刀子,康时低头喝了口饮料,忽然打了个哆嗦:咦~怎么冷飕飕的,暖气不够热?

次日,汪洋提前和康时联系好,如期赴约。

他们看的是个画展,地方偏了些,汪洋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康时等在门外,嘴边呼出白气:“走吧。”

两人进门,不用票,刷的是康时的脸。

周末,人流尚可。

边走边看的时候,康时对汪洋介绍道:“画这些画的是位新冒头的画家,灵性挺高的,就是调性不够稳,画东西的风格南辕北辙。”

汪洋看着走着,闻言点点头。

康时偶遇熟人,和汪洋说了一声,临时离开了,汪洋自己看展。

他其实鉴赏能力有限,也不太懂画,但他早年刚来a城的时候,就爱跑各种展览。

不仅因为这是他打拼之余为数不多的娱乐之一,也因为看展的时候,只需要用眼和心去面对一张静默的画作,每到那个时候,他仓惶没有着落的心,就能无限接近平和。

而很巧,今天这个展览的画家,他也知道。

还知道,很多年后,康时口中那位风格不定的画家,随便一幅画,就能卖上六七位数。

他上一世有幸买过一幅,挂在公寓的床头,看到的时候,日久钻营而焦虑的心就能平和一些。

因为后来总是关注靳锋,他还知道,靳锋也买过。

买的是跟他那幅画相似的同一系列:星空。

只是靳锋的那一幅笔调灵动,价格不菲,他的那一幅随性而作,有形但韵调不足。

而其实那位大画家是非常喜欢画星空的,不提别的,就今天这个展,也有一幅“星空”。

那幅画刚好被前一波观展人围观完,画前正空着,汪洋走了过去,抬眸静静地看着。

看了不知多久,心底正一片沉静的时候,身后忽然有道低沉的嗓音响起:“南十字座,现实里也只有高纬度的南半球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