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羡轻轻的蹙了蹙眉,勒住了马,前头的池时,早已经停下来。
“常康,这是我们一路上第几次遇见送葬的了?”
护卫常康忍不住往后看了看,祐海穷山恶水,这道上满是泥泞,回头望去,那来路竟然已经铺满了黄白的纸钱。
烟雨蒙蒙,仰头一看,那东山从半山腰起,竟像是被雾气笼住了似的,四周静寂得很,连一只鸟儿的声响,都听不到。
只影影约约的,能够听到一丝虚无缥缈的悲歌。
“第三回了。”常康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发干。
他顺着周羡的视线,朝前看去。
只见那仵作池时,不知道何时已经跳下了青驴,站到了棺材前。
“九爷这是作何?上山虽然没有吉时之说,但断没有过了午时之理。我爹若是再不下葬,便又要再停灵三日,从头来过。”
“如今时辰快到了,还请九爷同陆捕头,将这道儿让开,叫小的过去,以全孝子之心。”
池时撑着伞,盯着那群披麻戴孝的人看了又看,“你爹又不在棺材里头,你们陈家是要给谁当孝子?”
那陈家领头的人眼神一慌,复又认真起来,“我阿爹明明就在,九爷是高人,但不是仙人,还能透过这棺材盖儿,看到里头的人不成。”
他说着,朝着池时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