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收拾好回去时天已经快黑了。
郁宁将秦睢的外袍简单清洗了一遍,血污虽没洗掉,好歹没有怪味和灰尘了。
连带着自己的里衣一起烤干,郁宁去角落里穿好里衣,之后又把那袍子叠好递给秦睢:“陛下,您先穿上吧,近日天凉,不要感冒了。”
“不要。”秦睢却仍是拒绝,“脏,要穿你穿。”
“……”郁宁此刻确实被冻的有点冷,他把秦睢的外袍披在身上,小声嘟囔:“就当你是想给我穿吧。”
事到如今,他早就习惯秦睢的冷言冷语了。
左右也不会掉块肉,更何况仔细想想秦睢对自己还是挺好的。
“那就多谢陛下的衣服了。”思及此,郁宁拽紧着肩头的外袍,感激地朝秦睢报以微笑。
秦睢:“……”
他一声轻嗤:“傻子。”
.
晚饭依旧是没滋没味的野猪肉,秦睢将其切成长条,用细棍串起来烤着吃。
郁宁只吃了两顿就觉得自己快吃吐了,勉强吃了两份肉条,他死活不肯再吃了。
“娇气。”秦睢看他一眼,将剩下的肉一点不剩的吃完了。
吃这肉条时他的表情与在皇宫里吃那些精心烹饪的佳肴美馔没有任何不同,看的郁宁还以为是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
他不禁好奇:秦睢自小在皇宫生活,锦衣玉食的,竟然比他还要能吃苦?
郁宁不禁想起广木优昙那事之后花房管事对自己说的那桩宫中旧事。
听主管所说,先帝因为那花罚当时还是皇子的秦睢幽闭五日,更不许人送吃食。
那五日里,当时还是个小少年的秦睢又是怎么过的?
是因为此事,秦睢才会对吃什么都毫不在意么?
郁宁心中一时有些压抑。
也许是郁宁目光太明显,秦睢瞟了他一眼:“怎么了?”
“没事。”郁宁摇摇头,压下心头的猜测,又:“陛下的伤怎么样了?不如臣妾再重新给您上药吧?”
秦睢也没拒绝,吃完之后就靠坐在墙壁上假寐。
郁宁跪坐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将布条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