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陆经业才意识到,陆溪身上那种执拗的牛脾气多么难搞。
看上去漫不经心,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能让步。可当她执意要去做某件事时,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当初她不想跳舞,哪怕林慧心以泪洗面,日日在她跟前示弱讨好,她都不为所动。陆经业还以为是妻子压孩子压得太狠,导致起反作用了。
鉴于林慧心的失败,陆经业并没有过于拘着孩子,反而管教轻松,唯一的要求就是成绩要好。
在这一点上,陆溪从没让他失望过,他也便觉得,他教导有方,陆溪能有今天,是他的功劳。
可他想错了。
和妻子一样,大错特错。
他们每人都自以为能掌控陆溪,能替她安排人生,但实际上陆溪心中自有一杆秤砣,自有思量。其他人充其量只是个参考,根本不能起决定性作用。
陆经业的劝说毫无作用。
他隐隐意识到,陆溪也许再也不会听话了。
“行,你继续狂,等你哪天摔跟头了就知道,我真心实意为你好!”陆经业气得吭哧喘气,怒道。
陆溪垂下眼,笑了笑,目中满是嘲讽讥诮的笑意。
她摸了摸鬓角,轻叹一口气。
相比起陆经业的气急败坏,她看起来要淡定得多。仿佛陆经业才是那个离经叛道的孩子,而她才是那个一切尽在掌控中的家长。
“你笑什么笑?”陆经业心头一紧。
那种怪异感越发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