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路言一阵烦躁,感觉心中涌起难言的滋味,那并不好受。
只不过他心头倏地敞亮,觉得多虑了。
陆溪可能只是改变策略,不再死缠烂打。他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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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平土地的活并不难,只需把犁好的土地打碎整平,把土里遗留麦秆之类的埋进土里。
陆溪和徐姣姣两人跟着一个老农民,两人干活都很认真,时不时还提出一些问题来。
整平土地没什么难的技术含量,陆溪问的主要是另一些事情。
比如亩产多少,平时的农作业方式,交了公粮之后能不能富余之类。
见陆溪问的认真,不是随兴所至,应该是有准备的。别的知青娃娃老伯也见过,干活都是要死要活的,没有力气,不愿精细的伺候土地。第一次见到对种地感兴趣的,老伯想了想,就回答陆溪的问题。
“灾年和好年景的产量都不一样。灾年地里可能一粒粮食都种不出来。好年景亩产大概300-400斤,倒是够吃。”
但没有富余,也吃不饱。特别是人口多的人家,张嘴就要吃饭,吃饭可就成了头等大事。
陆溪沉默了一瞬,又问道:“麦子只种一季吗?我听说……听说更往南的地方,已经能种两季,甚至三季。”
“能种倒是能种,但地力不够啊!要强种两季,没准粮食没种出来,地先种坏了。”老伯狠狠叹气道:“这里的土地不算肥沃,队里每年分到的化肥也就几袋,管不了这么多田地。”
那几袋化肥有等于没有,就算用,那也是用来撒最贫瘠的地,其他就管不了。
一般自家倒是有沤肥,人和牲畜的肥料储存起来,能养活不少庄稼。可问题是,哪怕是有肥,也只对自家自留地用,没人往公家的土地撒肥的。一般是生产队里有肥,那就撒;没有肥,那就看天吃饭了。
见陆溪面沉如水,老伯安抚她笑道:“女娃娃你别担心,今年是好年景,地里能种得出庄稼,不会饿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