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勉强笑笑,摇摇头,面白如纸。
那个面容清俊的男人冷眼看她,唇边噙着一抹冷笑,仿佛在说“你别装了”,透出一丝丝不耐烦来。
“脸都白了怎么没事?师傅,师傅,停车,让我们休息一下吧!”
“就是啊师傅,我们坐了一路,胆汁都要颠出来了!”
知青们一声接着一声的抱怨响起。
不仅是陆溪面色难看,这些城里来的知青同样受不了这么颠簸难走的山路。虽然没吐出来,但脸色也不比陆溪好看多少。
前头开拖拉机的中年男人听了,呵呵笑了一声,却一副没得商量的态度:“你们这些娃娃,今天还有我来接你们,以后你们要进山出山,就得自己走了。天都快黑了,再不走,山路更不好走,到时候你们更加难受。”
一听这话,脸色本来就不好看的知青们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面无人色。
开拖拉机都要这么久,自己走路还不得把脚板都给磨破了?!他们单知道下乡的条件艰苦,但没想到艰苦到如此地步!光是在“行”这一项上就可见一斑。
知青们逐渐安静下去,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一路上只余喘气声。一个个面上无比迷茫,都是对未来生活的担忧,气氛十分压抑。
陆溪眼皮稍稍一掀,打量他们一眼,确定自己接收剧情不会被打扰,这才闭上眼睛,靠在拖拉机上接收关于这个世界的剧情。
她附身的原主也叫陆溪,今年十八岁。
这一次知青下乡,别人避之不及,但“陆溪”是主动报名的。为了就是刚才那个面容冷峻,十分臭屁的男人,周路言。
“陆溪”的爸爸在冶金厅里是周路言爷爷的秘书,两家人又住一个大院,关系自然十分的好。小孩子是自小就一块玩的。“陆溪”从小跟在周路言屁股后面,哥哥长哥哥短的叫。
院里的大人们都笑周路言小小年纪就给自己找了个小媳妇,两人长大以后要做亲家的。而在这种大人们的打趣中,青春懵懂的“陆溪”毫不意外的爱上高大英俊的周路言。
然而周路言并不喜欢她,甚至厌烦她。从十四五岁起,周路言就总是对她冷冰冰,爱答不理的样子,但情人滤镜两米八的“陆溪”把这欠扁的态度看成了人格魅力,觉得他很酷,和别的男孩都不一样。
到后来,两人十八岁的时候,周路言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说要报名下乡运动,追逐梦想,建设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