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却说:“我为什么不行?”
阿山转过身,侧头认真地看他:“唐海,你辛辛苦苦地念大学,不是为了和我进黑/社会,你那么干净,要活在阳光下。”
唐海也知道阿山不同意,他换了一种说法,说:“那你退出吧,和我一起站在阳光下。不然我进去,我把你拉出来!”
阿山皱了皱眉头,他没有答应,他只是抱住了唐海,唐海的脸贴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他突然产生了一种能听这个声音听到老的期盼。
唐海于是说:“我要和你拜堂,阿山。”
阿山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声音里带了火气:“不是说不可以吗?”
他还没发完火,就听见怀里的唐海说:“我要和你夫妻拜堂。”
唐海说完,阿山好一阵都没有反应,他本想疑惑地抬头往上看,可是耳边急跳的心跳声泄露了阿山的心绪,阿山的声音带着颤,他说:“好,我们夫妻拜堂。”
第二天的夜戏就是唐海和阿山的夫妻拜堂。
地点就在唐海租的那个狭小的一居室里,饰演阿山的任野上午就在剧组把留长的头发给剪了,又恢复了刚进组的长度。
唐海和阿山的拜堂没有见证人,只有彼此。
阿山特意换上了没穿几次的定制白西装,而唐海也穿上了自己压箱底的西装,两个人站在一起,一黑一白,般配到不行。
这夜月明星稀,夜风爽朗,唐海的窗台上已经买了几十盆花装点着这个简陋的家,夜风拂过,花香醉人,好像身在无间桃源。
唐海折下两朵玫瑰,一朵插在自己的西装胸口,一朵插在阿山的西装口袋里,他笑着说:“我们拜堂,也要花来做媒,没有玫瑰怎么算拜堂呢?”
阿山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规矩,但是他还是很开心地戴上了那朵花。
唐海从房间里找来一个领带,自己拿着一端,让阿山拿着另一端,他温柔地隔着领带拽了拽另一头的阿山,很高兴地说:“这就是牵巾了,古礼结婚就是要牵巾的,你牵着了,我就是你家的人了。”
阿山听了这句话不由攥紧了手里的那条不成体统的领带,他心里想,好,他是我家的人了,可是他家不好,于是他小声说:“我能不能是你家的人呢?”
“也可以是。”
“好,唐海,我是你家的人了。”阿山满意地笑了。
他们牵着一条领带在客厅里拜了一拜,阿山问唐海:“我们在拜谁?”
唐海说:“不知道,就是经过的各路神仙吧,就当是菩萨了。”
“菩萨还管人世间拜堂?”
“管,怎么不管,而且菩萨最是关怀,她不仅管人家男女,还管我们这样的。她经过一看,发现我们没个见证,就坐下想这两位小友不能当个野鸳鸯,就慈悲一回吧。”
两个人拜完,唐海又拿来两个有点作古的铜酒杯,这是他在古玩市场买的,他在酒杯里倒满了酒,拿起其中一个,将另一个交到阿山手里,说:“然后就是交杯酒。”
于是两个人绕过彼此的臂弯喝了一杯肉麻的交杯酒,鼻息感染着彼此。
交杯酒喝完,唐海拿过两个空酒杯,和阿山说:“我们用这个来问吉凶,一上一下,那就是大吉。”
说着,将酒杯扔掷在地上,结果两个朝上,并没有一上一下大吉,阿山不由心坠了一下,唐海却笑着说:“菩萨考验我们呢。”
然后他推倒其中一个,这下一上一下了,他高兴地和阿山说:“这不就大吉了吗?”
阿山也高兴地说,对,大吉。
最后唐海看着阿山的眼睛,眼里噙着笑意:“最后一步,就是洞房了,这步之后,我们此生不再分离了。”
“好,不分离了。”
两个人对视着笑了起来,唐海醉红了脸,眼睛也湿润了。
作者有话要说:任野的文抱梗三十虐梗之“他坟上不再有缀着露珠的花儿,因为放花的人也成了一座无名孤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