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和黎家其实并没什么关系,之所以走得近,也完全是因为黎珈外婆和陈芳方的那层关系。所以,许青璇两口子把黎珈送到庙尚,又悼念了会老人便离开。
黎珈一进屋,王沛兰就把她拽进了拐角,责问:“你的脸怎么了?”
“过敏了。”
“昨晚去哪野了?你知道我打了多少电话?找了你多久?”
王沛兰气急,尤其是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黎珈却始终淡淡:“去倒垃圾了,没带钥匙出门。”
宽敞的院子,来了很多黎珈不认识的亲戚,或许小时候也见过,不过她早就没有印象了。
她麻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两年前外婆的葬礼还历历在目。但此时,她的心境却大不相同。
她没哭,也不伤心,全程面无表情,也只有她没开口吊唁。刚才去看她奶奶的遗体,十年后再次见到她,和梦里的模糊嘴脸全然不同。
因为中风,她的嘴歪着,身子肥胖了不少,梦里的黑发,如今也是满头银白。
时间变换,对一个人有多大改变呢?
以前她能追着黎珈满村边骂边打,如今躺在寿木上,竟然让人觉得有丝羸弱。
黎珈没看多久,便出了门。屋外,仪仗队正在敲锣打鼓,有人领着亲戚伤心地哭泣。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她叫回来?就因为骨亲血缘?没有一颗悼唁的心,却还让她站在旁边,亲睹这一幕幕悲痛的表象?
黎珈父母在吵架的时候,王沛兰痛骂黎东明母亲的话,她曾听过无数次。如今,她却跪在寿木前,哭着说舍不得。
对这个世界的虚伪,她嫌隙、厌恶、甚至忍不住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