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怎么乱给人戴高帽呢?”殷谌许见她贼喊捉贼,突然想到两人初识那天,这么粗鲁的施暴者怎么还能活活把自己委屈成受害人的?
他有点被气笑,抓过她红了一片的手,揉了揉。“这打人的劲儿与日俱增啊,但怎么还这么娇气?”手跟小时候一样软乎乎的。
娇气???
黎珈仿佛听了个笑话,活了25年还是头一回听人说她娇气。而且这词,怎么听怎么违和、以及骚气……
手被人轻揉着,那阵麻痹感渐渐消散。黎珈偃旗息鼓,像一只被揉顺了的猫。惬意间,她抬眼,就被人鼻尖上方那两扇长睫吸引了,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
因为下一秒,她就顿住了,一瞬间灵魂归位。
她才意识到,她现在、此刻,竟然!坐在殷谌许的大腿上!呼吸相闻!而且手还被他揉着、搓着!
太亲密了!直接甩开人际交往的安全距离不止十条街!
黎珈深觉不自在,刚想把他推开,床头手机的来电铃声就响了起来。
她顺势起身,按了接听。
“谌许回来了吧?你俩晚上回家吃个饭,你公公婆婆也过来,都不知道你瞎忙些什么,一两个月的见不着人影”
电话里,王沛兰还在念叨些什么。自从她和殷谌许领证以后,王沛兰也不知道脑子多了哪根弦,开始隔三岔五地给黎珈打电话,有事没事嘱咐几句,对她释放出从前鲜少的亲腻信号。
距上次她叫黎珈回家,俩人不欢而散后,这还是时隔三个月母女俩的再次联系。
“好,知道了。”黎珈说完,很快挂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不小,殷谌许自然知道丈母娘说了什么。见她敛起神色,跟逗猫似的揉乱她的头,问:“妈让我们回去吃饭?”
“嗯”。黎珈神色淡淡,好像什么也不在意,径直下床进了卫浴,才看见镜子里的秀眉微微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