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华国老城区, 车辆在里面行驶是有限速的。再加上此时正值周末, 正是街道上人和车最多的时候, 这辆银灰色跑车的高性能并没有用武之地,它依旧在马路上缓缓地挪动着,看着非常悠闲。也幸亏这跑车的玻璃是不透明的,从外面并不能看出来其中坐的人到底是谁,不然绝对有的热闹。
就这样安静的过了一会之后,聂知雍突然开口问道:“你脸上的伤疤还疼吗?”
伤疤?
要不是聂知雍突然提起这件事的话,符意舟恐怕就忘记自己脸上受过伤的这件事。毕竟系统实在太厉害,符意舟根本就没有去过医院,经过所谓的漫长治疗……
“伤疤啊……已经好了。”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符意舟才慢慢的回答:“我早就已经没有感觉了。”就在这个时候,聂知雍的车也慢慢的停在了一个红灯之前,他侧身转过去,接着将符意舟的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在发现真的像符意舟说的那样,没有什么疤痕留下之后他才像松了口气似的说:“那就好,其实你的伤口本来就不怎么深……只要经过及时治疗就好……”
听到聂知雍的话之后,符意舟原以为这一茬已经过去了,但没想到随着汽车的缓缓启动,聂知雍竟然又一次的向他问道:“所以你脸上的疤,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吗?这个问题整整两世都不曾有人问过符意舟。
在上一世的时候,似乎大家已经习惯了那一道狰狞的疤痕陪着他一起出现。从没有人想过,为什么身为符家成员的符意舟,脸上会出现这样一条疤?
闻言,符意舟稍微沉默了一会儿。聂知雍还以为对方不想提起这一件事,但还没等他开口转移话题,符意舟便慢慢地将窗户打开了一个小缝,一股微风从缝中吹了进来,接着将他额头上的刘海轻轻的向后吹起。
“绑架。”符意舟静静的吐出了这几个词来。
其实在问符意舟之前,聂知雍也对这件事有过调查。但这件事毕竟涉及到了符家成员,且是一件有损家族颜面的事情,所以符家将事件始末很好的保护了起来,哪怕是他也没有在短时间内查到太多的讯息。
对于符意舟来说,这倒不是一个非常隐秘不能提起的事情——毕竟说出来丢的是符家的人,而不是自己的。只是这件事情实在已经过去太多,而且发生事那件事的时候,他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所以这其实是一段属于原主的不怎么好回忆的话题。
因为回忆起来时候有一些费劲的缘故,符意舟慢慢的闭起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在聂知雍看来却是陷入了痛苦回忆的样子。
“如果你……”聂知雍刚想说,如果符意舟不想回忆的话,那便不要说了。但没想到,自己的话还没说出口,对方却在这个时候开始慢慢地诉说了起来。符意舟并非不想回忆,甚至因为原主留在这里的感情太浓的缘故,他急需将它讲述出来,或者说宣泄出来。
“符昶松在钱方面从来都没有吝啬过。之前很多人在暗地里说我是一个私生子,所以不应该享有同辈其它人那样的待遇。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一点,该有的我什么都没少过。所以他们又说,符昶松是溺爱我的。”
符意舟说的事情聂知雍当然知道。同样因为上一世发生的事情,他认为符昶松那样做,始终只是为了自己真正的亲生儿子而已。
符意舟继续说:“就是因为这个溺爱的传闻,我从小到大就没有少为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们挡过灾。”说完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什么意思?”聂知雍没有注意到他自己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几份颤抖的感觉来。
“一个有钱的私生子,听着是不是很像他的软肋?”说这话的时候,符意舟将两只手交叉起来撑在了后脑勺上,表情看起来非常的悠闲,就好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符昶松除了钱以外什么都没给过我,我这样说你会不会觉得很矫情?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不像其他人一样拥有安保人员,也不用像他们一样回回出门都要朝家族报备。”
其实符昶松的目的非常明显,他就是在用符意舟当一个活靶子。既是对他夫人的,也是对外界的。虽然符昶松对待自己的其他儿女并没有像对待宿宁冬那么好,但那些人起码留着属于他自己的一半血,他不想让他们身处于险境。
一来二去的,符意舟这个没有任何感情的“私生子”就成了挡枪的最佳人选。
接着符意舟毫不在意的说:“符家有一个旁系成员吃里扒外,在家族公司接的工程里面吃了很多回扣。被人发现,接着便直接叛逃了。”说到这里之后,符意舟慢慢的将窗子摇了上来“符昶松当然不会叫人这样直接拿着钱跑路,于是他便叫了一帮人去追那个人,接着就把对方逼上了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