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法院见了。陆小姐,这场官司对你挺不利,你没必要……”
“哦,那法院见。”
陆烟话说完没给邢琛回复的时间,直接挂了电话。
邢琛听到那机械冰冷的声音,差点怀疑人生。
缓了好一会儿,才同旁边看报纸的男人倾诉:“这陆记者脾气还真如传闻说的那样,暴到令人发指啊。我也没欠她钱,这怎么还一声不吭地就给我挂了……”
邢琛说到这,歪头,瞧了眼边上保持着距离的男人,随口这么一问:“你这前女友怎么找我给她打官司,几个意思?难不成还对你念念不忘?”
男人一直在看报纸,直到听到前女友三个字时终于有了反应。
撇开报纸,男人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白炽灯下衬得男人的手指格外白皙修长,只见骨节匀称的中指缓缓落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上,接着一点一点地往上推了两下。
眼镜下男人的眼黑且凉,随着抬手的动作印出一片细碎的剪影,剪影不停晃动,直到男人收回手才稳下来。
扶完,男人神色淡淡地瞥了眼邢琛,掀唇:“我这当事人都不知道我哪儿来的前女友,你倒是清楚得很。”
“这三中当时不都传你俩在一起过?我怎么记得你俩上个月才一起出席某活动,当时还有报道……”
“你有这潜质不去当狗仔,怎么当律师去了?”
邢琛被周驰的话噎住,骂骂咧咧回:“得得得,我说不过你。”
“说起来白舒和陆烟这事还真挺棘手,网上发酵挺快,我一搜。哎,清一色啊,全骂陆烟的。”
“这陆烟她爸不白舒公司老板?都过几天了也没见表个态,还真打算大义灭亲?”
眼见邢琛废话越来越多,周驰没情绪地站了起来,扣好西装纽扣后不紧不慢地弯腰捡起桌上的车钥匙往外走。
“不喝酒了?”
“没你有空。”
—
晚上十点半,陆烟两人抵达客栈,阮娴先进去登记,陆烟在后面停车。
车刚进院子正准备停车,就被刚冒出来的保时捷抢了车位。
院子停满了车,没别的空置。
陆烟在保时捷车主彻底开进去前,猛地踩下油门,车子跟着往上冲了一点。
砰的一下,两辆车就这么撞上。
撞上的瞬间,那辆保时捷车主立马熄火,甩开车门气势冲冲地下了车。
是个20岁左右的小姑娘。
个子不高、扎了个马尾,穿了件黑色皮夹,满脸的娇纵,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看就是家里宠惯了的。
小姑娘绕到保时捷车尾,弯腰瞧了瞧,见车牌撞掉了一半,小姑娘怒目横眉地走到陆烟面前。
看也没看,直接开骂:“你怎么开车的?你赔得起吗你!知不知道我这是……”
“你……活该?”
“卧槽,骂谁呢?明明是你撞……”
姑娘话还没说完,一眼撞进陆烟不温不凉的狐狸眼里,生生被她的眼神震慑了几秒。
等缓过来,小姑娘扯了扯嘴皮,继续不依不饶:“说吧,怎么赔?我这车可是刚提的……”
眼见姑娘越来越得寸进尺,陆烟拧了拧眉,降下车窗、手撑在上面,皮笑肉不笑地问了句:“这你家的车位?”
“你别管这是不是,反正你故意撞我这事别想抵赖。”
说着,小姑娘突然扫到了陆烟那张脸,顿时激动地拍了拍手,不依不饶道:“哎,我说怎么熟,你就是那记者啊。采访白舒那个??还真绝了,没想到在这碰到你。”
“就你这德行难怪让白舒崩溃,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信不信我今天把你拍网上,让那些人……”
陆烟的脸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一直到对方骂骂咧咧地掏出手机拍视频,陆烟才隔着车门、抬手打落姑娘的手机。
啪的一声,新款苹果手机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对方的脸更加黑了,气得指着陆烟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反而是陆烟不温不凉地打开车门,慢悠悠地下了车,以绝对的身高优势站在对面,将人压得死死的。
等对方彻底闭了嘴,陆烟才掏出一张名片塞在姑娘手里。
塞到手里的那一刻,陆烟垂着眼皮,懒懒散散地开口:“车修好了,打这电话我照价赔偿,手机也是。还有,马上把车给我挪开,下次记得先来后到。”
说完,陆烟扫了眼地上摔得不能看的手机,面无表情地提醒:“小姑娘,有些事该做还是不该做,记得动动你那生锈的脑子。没听过祸从口出?”
“站着兜风?挪车。”
对方显然没见过这场面,当即被陆烟的气势唬住,在陆烟不咸不淡地注视下,不情不愿地挪了车。
等车停回车位,陆烟神色淡淡地坐在驾驶座抽了一根烟。
烟抽完,阮娴弄的入住手续已经完成,那姑娘也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