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顿时察觉出他的异样,微微皱了眉,朝楼梯上退了几步。
那里似乎是摆着一张小木桌,胡匪一直死死盯着木桌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朝楼梯退过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惊动了阴影中的东西。
“咚!”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在阴影处响起。
胡匪吓得什么也不管了,直直朝楼梯跑去,嘭——地把顾淮撞了一下,挤上了他身后。
但奇怪的是,方才从桌上掉下来的那东西也一直没有动静。
大约原地站了五分钟,
顾淮若有所思地看了那头一眼,一声不吭地捏起小刀朝楼下迈去。
【疯了,真的疯了……】
【花瓶能不能不作死,要不是我死了,我这个心脏真的受不了】
【不作死还是花瓶吗?我已经习惯了哈哈哈】
……
“喂,你干什么?”胡匪竭力压着嗓音,又急又不敢跟过去。
顾淮没搭理他,朝方才落下东西的地方走了过去。
他抻了下手,把油灯往角落举了一下。
黑暗被微弱的火光驱散,在地面拉长了一个圆形的影子。
火光照过去的瞬间,顾淮脸色陡然一沉——
这是沈春的头!
只有一颗脑袋,其余的躯干全都不见了,他借着光亮朝后门敞开的方向探了一眼,肉渣细细碎碎地一路散了过来,还夹着被什么东西啃碎的骨头,骨头上似乎还牵连着些许未被啃干净的肉丝。
顾淮不动声色地收了视线,缓缓蹲下/身,捏着小刀抵着头转了一圈,似乎是觉得麻烦,忽地“啧”了一声,朝胡匪招了招手:“过来一下。”
偷摸准备开溜的胡匪身子一顿,吓得变了脸色,但又似乎努力控制了一下情绪,粗声问:“叫、叫老子干什么?”
顾淮闷声背对着他,说:“给你三秒的时间。”
“三。”
“二。”
“yi——”
“草!来了来了!”胡匪咬着牙赶忙走过去,低头正对上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珠,赶忙别过头看向别处,咬着牙,“叫我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