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是说:可以交货了。
中年男人走过来试了试,发现绑得确实很紧,奇怪地看了他两眼,但由于赶时间,紧跟着拽着孟洲和眼镜男走了出去。
观众麻了:
【这可以,但不应该】
【哀莫大于心死,我再也不会相信爱情了】
【我支持花瓶!!!】
【你们……都没觉得刚刚花瓶拉绿茶的时候,那动作好像是写了什么字吗???】
……
顾淮转头对上胡匪。
胡匪哂笑了一下,“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
顾淮目不斜视地踏着楼梯上了楼。
“嘭!——”
关了房门。
胡匪笑容僵在脸上,缓缓垮下来,一边咬牙切齿地骂了两句,一边走在一楼四处检查了一下窗门与房门是否都关严实了。
方才怕楼下有东西才一直没下来,现在看来楼下应当是安全的。
他走到通往后院的木门前,门敞着,他有些不放心地探头往外望了一眼。
院内除了染布的木桶与晾衣架,什么都没有。
月色被浓云藏在高空,冷不丁轰隆——地一声闷雷在云层后炸响。
一闪而过的闪电骤然把半个村庄照得透亮,远处山林影影绰绰地伫立着,乍一看,像是簇了一群披散着头发的女人朝这头齐齐看来。
胡匪吓得一抖,赶忙关上了门,抓了抓头发,烦躁地打量了四周,最终捡了把椅子坐了下去,抱臂靠墙逼自己睡去。
屋内窗门紧闭着,空气不流通得紧,门外又下起了雨,滴答的声音反倒让人愈发困倦,不一会儿他便打着鼾睡了过去。
大约是凌晨五点的时候,
脸上突然被一阵冷风吹了一下,带着湿意,胡匪砸吧了下嘴,伸手挠了挠换了个方向又沉沉睡了过去。
吱呀——
木门轻轻响了一声,被吸入在屋外连绵坠落的雨声中。
“吧唧。”
屋子响起几声咀嚼食物的声音,在闷闷雨声中却格外清晰,仿佛什么人贴着脸在狼吞虎咽地吃着什么,令人毛骨悚然。
“吧唧吧唧。”
这声音又继续响了起来,离他越来越近……
他直播间的观众们急疯了:
【我草!老胡怎么睡得这么死,再不醒命没了!】
【这是报应吧……也算给那妹子偿命了】
【前面的也忒圣母心了吧,这种游戏本来就是你死我活,我来冥府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直播看了快五百场,除了天赋型主播,也就胡匪这种可以活久了,像楼上那种圣母思想,一般都是炮灰,活不过三场游戏】
【就跟这场游戏那个叫顾淮的人一样吗哈哈哈哈笑拉了,直播结束我要去顾淮直播间看看,哦不对,万一他一会儿就死了怎么办哈哈哈好可惜哦】
……
又一阵冷风灌了进来。
胡匪又翻了个身,有些冷地蜷缩了一下,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似乎是在想哪里来的风。
脸上传来一阵痒意,很轻,像是有人捏着发梢在他脸上轻轻扫了两下。
头发!
胡匪眼皮一颤,心口冷不丁跳了一下,忽地睁了眼。
他张合了下嘴唇,却绝望地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一动都不敢动,脸色唰地变得煞白,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睛。
一只眼眶瘪下去,糊了一层血肉,另一只黑色瞳孔紧缩成一个点,眼白几乎要长满整个眼球,直勾勾地盯着他。头发湿漉漉地贴着胡匪,苍白肿胀的脸上被啃咬出几个窟窿,甚至能看到脸皮后的白骨。
“沈……”胡匪抖着嗓子努力吐了几个字,“沈……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