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想也不想便答应了:“好。”
方啼霜原本打好了一肚子的草稿,包括为什么忽然想开画舍,要开在哪儿,赚了钱以后他俩该怎么分,可却没想到陛下竟然问也不问就答应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开画舍呢?”
裴野笑了笑,盯着他的眼睛,哄小孩儿似的:“那你为什么要开画舍呢?能不能和孤说说?”
他笑,方啼霜便忍不住也笑:“婉儿姐姐不是就快要出宫了吗?她以前同我说过,不想一出宫便回家嫁人,这些年她自己也攒下了一些积蓄,想着出宫以后,能开间小铺子什么的。”
“我就想啊,她既然要开间小铺子,不如就替我经营这间画舍,把画舍交到旁的什么人手上,我也不放心,”方啼霜狡黠一笑,显然已经在心里将这事都琢磨好了,“况且这几年我的画也越卖越好了,也不能总去麻烦先生替我卖画,陛下你说是不是?”
裴野现在正鬼迷心窍着呢,无论他现下说什么,恐怕他的回答都会是“是”或者“好”。
不多时,那轿辇便停了下来。
方啼霜今日一步路也不愿意多走,便先将裴野搓下了轿,然后自轿上往陛下背上一跳,一手勾住他的脖子,接着又故意喊了一句:“驾!”
堂堂天子被人当成马来骑,可他的面上却看不出半分不悦,不知道是不是戚椿烨的错觉,他总觉得裴野似乎还挺乐意。
虽然并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宫人敢来嘲笑皇帝,可裴野为了稍微挽回点面子,还是装模作样地往方啼霜大腿上掼了一巴掌,而后又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地骂道:“你又皮痒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