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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野早早的便没有了生母与乳娘,身边也不曾有人与他说过这样的习俗,掉下来的乳牙都被他埋进了花坛里,新牙照样是长的很好。

可他也并不觉得这样的民俗蠢,到底都只是一种美好的寄愿而已。

“那你怎么还不去捡?”他又问。

方啼霜一撇嘴:“可它不是还沾着我的口水呢?”

裴野笑了笑:“怎么?自己吐的还嫌脏?”

说完便丢了一条擦手的绢布给他:“接着,用这个包着手捡。”

方啼霜接过那条质地柔软的绸帕,这样一条帕子,在外头不知道能换多少米,够煮多少碗粥,然而他却奢侈地要拿这帕子去捡那颗脏兮兮的乳牙。

他有些舍不得地将那条帕子揉在手里搓了搓,然后才慢吞吞地蹲下身去,捏起了那颗乳牙。

“捡好了?”

“嗯。”方啼霜点了点头。

皇帝站起身,与他一道走到露台边上,露台旁便是猫舍,方啼霜记得这正前方向上……那大概是婉儿那屋的房顶。

方啼霜犹豫了一会,总算确定好了位置,然后将那颗牙放在手心里重重一抡——

他到底还年幼,臂力不足,发力又发的很不巧,只见那颗乳牙在琉璃瓦边缘磕了一下,然后便弹到了露台与那房顶的夹道之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