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啼霜等不及了,急匆匆便凑上前去咬下了那鲈鱼肚腩上的一块肉,结果果然是被烫到了,那烫人的鱼肉在嘴里和舌头打起了架,方啼霜像是一脚踩进了火坑里,在食案边上略显滑稽地跳了起来。
“喵呜!”好烫!他忍不住叫唤了几声。
云太妃顿时哭笑不得。
方啼霜之前在猫舍吃的食物都是婉儿特意放凉后的冷食,所以今日才发现原来猫舌头这么怕烫,这会儿舌头被烫的疼了,不自觉便将舌头伸到外头去挂着。
像是在向谁吐舌头似的。
“你这憨子,”云太妃捂住了肚子笑,而后又招呼了旁边的宫婢一起来看,“丹碧,你瞧他这般,倒像是一只憨犬儿了。”
丹碧也陪着云太妃一道笑了起来。
方啼霜虽然觉得有些丢脸,但等鱼晾凉了,他还是呼噜呼噜把那一整只鲈鱼都给吃光了。
不多时,他的猫肚子已经顶了起来,可那食案上还有一碟子糕饼点心,他是已经吃不下了,但面对食物,方啼霜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够了”。
于是他为了让云太妃明白自己想要打包的意图,先是用后腿直立站了起来,而后又用前爪指了指那盘糕饼点心,最后再摆出一副“背上行囊赶路”的姿态。
云太妃一开始还有些懵,但看完之后便反应过来了,她笑得不行:“你这小猫,都吃不下了还要兜着走——丹碧,把这盘子糕点装好,一会给咱们的双儿带回去。”
就这样,方啼霜不但吃饱了肚子,还另又外带了一油纸袋的糕饼回去。
冬日天黑得早,方啼霜在入夜后,便用嘴叼着那油纸袋,然后偷偷摸摸地溜进了廊下家的一处小院子里。
一路循着气味嗅过去,找了好些间屋子,这才在一个一丈见方的小屋子里找到了曹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