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闻眯起眼,对方话里那满是威胁恐吓的语气,以为谁听不出来怎么着?
“我呢,是个老实人。我媳妇儿也是。”
他拉了拉坐在身边的女人。女人很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按照他们那里的规矩,男人们说话没有女人插嘴的份儿,而且刚才她能表现的,都在宁老太太的杂货店门口表现过了,现在轮到她男人的戏份了。于是非常“懂事”地不发表意见,只偶然“嗯”呀“啊”地搭腔,好让她男人觉得自己不是在唱独角戏。
“我和我家金菊不但老实,还特别好心肠,不然当年不会答应建国大哥您的要求——建国大哥,您拍着良心说,如果当年没有我们两口子,您那儿……”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相干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宁建国抬起头,冷冷地说道。
嘴角紧紧地绷成一条线,喉结滚动,只有桌子底下紧紧攥着的拳头揭示了主人盛怒的心情。
“不就是要钱么?”
“建国大哥,太好了,您还真是从来都没变,一直是个爽快人。其实我们也不贪心。这电视里也演过,我们在乡下也看连续剧。叫什么——青春补偿费。对!就是这个,补偿我们金菊,当年跟了你……”
“别说那么多,到底多少?”
赵景闻只要一想到宁建国曾经和这个女人,和眼前这个女人有过婚姻关系就难掩心头的怒火。
他的眼神和语气里满是喷薄的怒气,就像是火山的山灰,喷得那猥琐的男人也感到有些害怕了。
害怕归害怕,他们千里迢迢从北方来到这大上海,不止搭上车费,住宿费,餐费,还搭上了后半辈子所有的指望。
来都来了,怎么都不能空手而回!
“这个数。”
男人伸出一个巴掌。
“五万?明天就给你。”
赵景闻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