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赵景闻也想去学校疏通疏通的,凭着他现在在上海滩的人脉,教育部门里也不是没有认识的人。不过小北本人不开口,他也不好多事。

至于丁哲阳家,他父母似乎还在日本。赵景闻决定等人家爹妈回来,买好礼物亲自登门道歉。

宁老太太的那间门脸房上个月已经装修完毕了,烟酒特许经营的执照也批了下来。本来早就应该开张了,在验收消防通道这里被卡了一段时间,好在现在事情也已经解决。

赵景闻自从做了生意,日渐迷信,特意找了个号称台湾风水大师的江湖术士给算了个好日子。开业日期定在下个月十五,说这一天人财两旺,金水相涵,大吉大利。而且正好是礼拜天,两个孩子也可以去凑凑热闹。

两个大人走了,范侠再也撑不住,双手抱头,发出一声哽咽。

宁小北也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哭,倒是被唬了一跳——这黑皮猪可是腿摔断了都不吭一声的人物啊。

“小北,我对不起你……都是我不好。”

范侠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吃苦受累没关系,被骂被臊也没关系,他爸和舅舅都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不拘小节。

但是他这次牵累到了旁人,牵累到了小北和丁哲阳。

他打听过了,丁哲阳要是拿了奖,或者小北被选中,高考的时候至少可以加十分。

十分啊!什么概念?

凯哥说了,高考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差一分的人就可以站满一个操场,十分那就是一个虹口足球场了。

范侠长到十七岁,第一次为了自己的鲁莽和不更事感到羞愧和愤恨。他无地自容,如果现在小北让他死,他二话不说就从三楼跳下去。

“小北,怎么办?丁哲阳都不接我电话了,也不回消息。他一定恨死我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