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洗了个热水澡,用宁小北的毛巾擦着头发,穿着宁小北的浴袍,赤着双脚走在宁小北卧室的羊羔绒软垫上,范侠像是狮子巡视地盘一样在卧室里巡逻了一番,满意地发现这里并没有第二个男人的东西,每一样东西都只有小北的气味。

刚才浴室也看过了,就只有小北和宁伯伯的牙刷和毛巾而已。老牌的菊花牌竖纹毛巾,除了宁伯伯也只有他舅舅还在用了。

宁伯伯走了那么久,小北还是放不下,留着他的东西,真是让人心疼。

坐到床边,低头看着睡得一脸粉红的宁小北,范侠一脸餍足,像极了一只不讲道理的黑色大猫咪。

“老大……”

虽然他不允许这么叫他,但是范侠还是忍不住这么叫。

人人都可以叫他宁小北,只有他可以叫他“老大”。

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称呼,从十一岁,到现在。

范侠意犹未尽地摸了摸自己破了皮的嘴角,惊讶于宁小北的热情的回应。却又忍不住地担心起来——他醉成那个样子,知道刚才吻他的是自己么?他能接受吻他的是个男人么?他要是明天清醒过来,会不会揍我?

揍吧,要揍也是至少明天的事情了,至少今天揍不着。

再说了,他又没少挨过他的揍。

范侠大着胆子钻进被子里,搂过宁小北的肩膀,低头嗅了嗅,他身上酒气犹存,带着丝丝甜味。

他侧过身子,把脑袋埋在胳膊肘里,看着宁小北的睡颜不自觉地傻笑。

管他什么男人女人的,他喜欢的是宁小北,世间独一无二的宁小北。

舅舅说的对,管他接受不接受,先追了再说。皮厚的男人才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