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建在悬崖上的一处高台,宽广疏阔,连根柱子也没有,高台背后是几处远远隐在林间的飞檐峭壁,檐上的琉璃瓦在日头的映照下,泛着清冷冷的光,刺的人眼睛疼。

据说,那儿叫正心居,就是宗主的住处。

我心情很差,一言不发的跟着柳师兄站在了人群的后头。

“柳之信,宋子善,你们两个平日里最会偷奸耍滑,有什么好处都抢在头里,这如今到了要为宗主效力的时候,就磨磨蹭蹭的等到最后才来,可真够无耻的。”

说话的是个面容清秀的少年,看穿着打扮跟我一样,也是个外门弟子,可神情却是骄傲的很,仰着头连正眼看我们都不屑。

柳之信有些生气,又不敢高声,便皱着眉头低声道:“苏谨,你别以为跟钱长老攀上了亲就可以飞上枝头了,你姐姐充其量就是他的暖床丫头,连侍妾都算不上呢,你也得意的太早了些。”

“你!”

被叫做苏瑾的少年登时大怒,脸皮涨的通红,用手指着柳之信刚想骂回去,却听得鼓声骤响,随即有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高台。

“安静!”

刚才还三三两两窃窃私语的人群立刻散开,列队站成几条直线,齐齐躬身向台上的人行礼。

“见过钱长老。”

我抬头悄悄看了过去,只见一位四十来岁穿着青色衣袍的中年人,正背着双手,居高临下的扫视着底下恭恭敬敬的弟子们。

“叫你们来所谓何事,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能为宗主侍疾乃是本门弟子至高无上的荣耀,你们可有谁愿意主动请命的?”

底下一片鸦雀无声,半响,才有三四个人犹犹豫豫的走了出来。

“就这么几个人?”

钱长老面色不悦的挥了下袖子。

“最少也得五人一组,如今还差一个,既然你们都不情不愿,那就抽签来决定吧,抽到谁便是谁,也省的你们在背后嚼舌头,说我强迫你们。”